嫖客们先被押走了,这几个家伙其实是花得意找的人,当然不会真处理。
梅姐被带进了审讯室,一个威严的民警给她做笔录。
“姓名,年龄,籍贯。”
“梅若华,三十四,平川人。”
……
水都大酒店,江大主办的国际大专英杰辩论会终于落下帷幕,来自北清大学的首席辩手凌子杰以优异的表现、极佳的口才获取全场评委的青睐,被评为本次大赛的最佳辩手。
宴会厅内,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台湾等国家和地区选手们与江大和北清的同龄大学生们汇聚一堂,把酒言欢,他们都穿着笔挺的西装,眼镜片闪着睿智的光辉,妙语连珠,笑声阵阵。
宋双和朱芃芃是江大学生会的干部,又是各种社会活动的热心参与者,今天闭幕式自然不能缺席,她俩匆匆赶到现场,在门口被学生会主席于楠拦住。
“宋双,芃芃,你俩怎么没换衣服?”于楠打量着她俩的花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帆布鞋,一脸的无奈。
“没事,我们又不是辩手。”宋双拉着芃芃走了进去。
会场中气氛很热烈,大学生们继续着最后一场辩论赛的话题,这场辩论的主题是,该不该动用社会资源救助性工作者,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失足妇女。
辩手们端着鸡尾酒杯,聚在最佳辩手凌子杰身旁,听他侃侃而谈。
“虽然我是反方辩手,而且赢得了比赛,但是我要说,性工作者需要社会的关注,失足妇女是性病高发群体,处于社会最底层,她们的生老病死,甚至被绑架,被谋杀肢解,似乎都和我们的生活无关,因为她们是被遗忘的群体,没有人格尊严的群体……这里面有法律上的空白,我们国家是不承认性工作者合法的,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一群体引发的各种社会问题……”
宋双驻足听了一阵,对芃芃说:“这个人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既然能保护小动物,为什么不能关心一下性工作者呢。”
芃芃吐了吐舌头:“双双你开玩笑的吧,和那些人打交道,好脏啊。”
那边凌子杰结束了演讲,端着酒杯走过来,微笑道:“二位,自我介绍一下,北清大学凌子杰,本届辩论赛最佳辩手。”
宋双伸出手:“宋双,江大的,这是朱芃芃,我们是学生会的,来帮忙。”
“其实是来蹭饭。”芃芃纠正了一句。
“听于楠提起过你们,可以聊聊么?”凌子杰风度翩翩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当然可以。”宋双和芃芃来到角落里,和凌子杰面对面坐下。
“前两天辩论会没开始之前,我就有这样一个设想,由我们大学生出面,建立扶助组织,为性工作者提供免费的安全套,以及医疗咨询,当然还有心理辅导,这是一个浩大的,长期的工程,我希望江大学生会能做起来。”
凌子杰的声音很有磁性,说的话也极具社会责任感,让宋双为之动容,她答道:“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江大完全可以肩负起来,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们来谈呢?”
凌子杰笑了:“令尊是江东省公安厅长,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说,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朱小姐也很合适,您的父亲也是江东警界高层。”
芃芃道:“你调查过我们?”
凌子杰说:“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用不着调查。”
宋双说:“没错,我们俩的特殊身份,做这个确实比其他人有优势,不过我们没有经验,还需要凌同学多指点。”
凌子杰道:“其实让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是一个人,两天前的晚上,我在酒店,就是这家酒店遇到一个女孩,一个很像大学生的女孩,但她其实是一个性工作者,我和她,还有皮条客和老鸨一起上楼,后来我注意了一下,还看到了她的顾客,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官员打扮的人,体重起码二百斤以上,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遭遇使得一个少女,愿意出卖自己的躯体换取金钱,是不幸遭遇,还是好逸恶劳,这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
宋双和芃芃对视一眼,心中升腾起一种神圣感,比起救助小动物,这种工作更有挑战性,更有社会责任感。
……
花火派出所,娜娜和小雅、小丽已经在如山铁证前供认不韪,但梅姐却拒不承认自己卖淫的事实,还不住的说自己有个三岁女儿躲在卧室的柜子里,求公安人员放自己回去看看。
公安人员对她这种拙劣的伎俩嗤之以鼻,编造可怜故事妄图麻痹干警,逃避打击,这种事儿瞒不过目光如炬的老猎人。
“求求你了,小燕儿才三岁半,你们要是把我拘了,她就得饿死啊。”梅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少啰嗦,再嚎把你嘴堵上!”一个女民警呵斥道。
“那让我打个电话好不?”梅姐跪下来央求。
“不行!”民警严词拒绝。
“那求求你们,到我屋里去看看,把小燕儿找出来,她才三岁半啊。”梅姐磕头如捣蒜,两个协警上前,将她拖进了羁押室。
还有一个人拒不承认犯罪,那就是洗头房里最年轻的失足女蓝浣溪,虽然看起来她最柔弱,居然是最难攻克的对象,抵死不承认自己卖淫,不过这骗不过民警,洗头房里的人,哪有干净的,先拘起来再说。
这些失足妇女的手机都被缴了上来,交代出固定嫖客来,可是一笔不小的罚款收入。
几个协警拿着电话挨个的打,连恐吓带威胁,战果颇丰。
夜已深,刘汉东驾驶富康路过洗头房,夜晚正是失足们活跃的时间,可是街上大大小小的洗头房按摩房全都关门歇业了。
忽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刘汉东接了电话。
“刘汉东是吧,我花火派出所,你涉嫌嫖娼,马上到所里来缴罚款!”对方声音很有气势,带着国家机器的威严。
“嫖你妈逼!”刘汉东骂了一句,挂了电话,绕了一圈回来,在梅姐洗头房门前停下,下车看了看,敲敲门,没人应,推推门,里面反锁了。
刘汉东明白了,梅姐她们被派出所抓了,早不抓晚不抓,这个节骨眼抓,肯定是有人背后捣鬼。
电话又打来了,还是派出所的号码,这回更严厉了:“刘汉东,你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我最后一次通知你,到所里来接受处理,如果让我们请你来,就得换个说法了!”
刘汉东将手机一摔,上车启动踩油门,富康发出一阵咆哮,直奔派出所而去。
三分钟后,刘汉东走进花火派出所的大门,值班室里已经有几个灰头土脸的男子在接受处罚了,其实他们都是老实人,嫖娼这种轻微违法只要不是抓到现行都没多大事,协警们打电话威胁也是能吓到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