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入殿。”大袖一挥,岳昆仑卷了便宜徒弟,出现在了掌教大殿。
殿中,几位老家伙早把通天镜收了起来,除了东方晓,剩下的元婴老祖都道貌岸然,稳稳端坐在殿中。
五位“后门”少女都静立在一位三十多岁的美貌女修身后,五姐夏晓雪见小鱼儿进来,还偷偷冲她眨眨眼睛,笑得小酒窝都露了出来。
一位邋遢道士则拉着和夏小鱼儿勉强算有过一面之缘的杜逸尘,碎碎叨叨说个不停。夏七真心觉得倒霉孩子杜逸尘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要不就是出门的时候,踩到了阿黄那一坨五谷杂质。修三代的后门没走好,以后说不定也会被糟改成邋遢老道这样?
想着漂亮小屁孩以后会穿着脏乎乎的道袍,头发擀毡,还话唠,夏七很愉快的觉得自己命好,师尊大方,英俊,有气度,低调,奢华,有内涵。
那边夏小九站在一白衣元婴老祖身后,低眉顺目,一副乖宝宝模样。
她不敢左右张望,生怕给殿上诸人留下轻浮毛躁的印象,只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骨碌碌打转。扫了半天,也没看见他三哥夏君承以及剩下的“后门同学”。
白发紫衫的修士起身,冲着众位“后门学生”勉励了几句,便一挥手,表示大家打道回府,散了。
岳昆仑又是一卷,刚刚结成的师徒组合出现在一峰头半山腰上。山峰秀丽,小径通幽,半山腰上,有处平场地界,立了茅草屋六处。
其中一处门外有两人多高石碑一座,上书剑庐二字。
夏小鱼儿只看了石碑一眼,便被石碑上凌厉剑意所惑,站在那里只觉周身四面八方都是铮亮挥舞的利剑,剑意,剑芒。
她立身在那,不动不摇,双目放光,岳昆仑似是早已料到这般情况,只唤出笔仙,叮嘱了几句,便御剑飞行,登了峰顶,打道回府。
月落,日升。
茅草屋中出来四人,统一的黑色法衣,剑修打扮,宝剑或背在后面,或擎在手中。
“昨晚上就站着了,到现在为止有四个时辰了吧。也不晓得这丫头最后能站多久?啧啧,四个时辰,已经超过老三的记录,不错不错。”瘦小少年摸着光洁下巴,斜眼看着身旁红鼻头的少年。显然红鼻头便是他口中的老三。
“这就是传说中岳师伯的徒弟,长得不错,我还以为岳师伯看上的怎么都得是个三头六臂,虎背熊腰的纯爷们呢!”为首的是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看似是四人中的老大。
“大师兄说的是!”最后说话的是个小童子,年纪与夏七相仿,粉雕玉琢的,更为有趣的是头上扎了三个立天锥。
“走!练功去。”为首青年招呼三个跟班走了。
一连三日,夏七都在石碑之侧站立,姿势未变。而那四个剑修天天早上出门看她,闲话两句,便去练功,晚上回来直接回房,并不多做交谈。
直到第四天头上,太阳被乌云遮住,天降小雪,雪花悠悠,落地即化,独独落在夏七身上,一点不见消融。
不多时,她发梢,眉上,便覆了薄薄一层雪。
同样的时辰,剑庐四人出来。
“大师兄,下雪了。”梳着三个立天锥的粉嫩童子拉着大师兄道,漆黑眼眸中闪烁着名为“新奇兴奋”的光芒。十岁,贪玩年纪,见了下雪新鲜。
“恩。”大师兄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看向夏晓雨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四人当中,以他天资最好。年仅33岁,已经练气十层,正是练气大圆满,只再上一步,便可筑基。在这灵气日渐稀少的世界,算得上少有的天才。可即便是他,在初次见到“剑庐”二字时,也仅仅站了两天两夜,初次“看到”了各种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