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公子仍是端坐不惧,右手一拔琴弦,数枚暗器自琴中弹射而出,尽数向厉风行飞来,来势快捷绝伦。
厉风行身在空中,身形一扭,在空中快速旋转,避过来袭暗器,跟着剑势一变,一招流星赶月,向绝情公子激射而去。
绝情公子忽地拉起一根琴弦,跟着快速弹出,发出一串震耳欲聋的声音,音波层层叠叠,叠叠层层,犹如大海中的波浪一样,一浪接一浪,袭向厉风行。
音波虽伤不到厉风行,但着实难听,厉风行从空中飘落,发出一声清啸,穿越云霄,将琴声完全盖住,跟着一招破釜沉舟,帖地飞跃,快接近绝情公子时,忽地弹出身形,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剑光。
绝情公子倒飞而起,左手抱琴,右手不停地拔弄着琴弦,无数枝暗器从琴中飞出,厉风行剑势骤变,一招天罗地网,将来袭暗器尽数打落,而绝情公子则趁此空档,几个起落,消失在视线之中。
厉风行担心独孤然的伤势,也不敢追击,回到独孤然身边,只见他面如金纸,嘴角还挂着一缕鲜血,神情痛苦,看样子,受伤委实不轻。
以他现在的伤势自然不便赶路,扶他上到官道,盘膝而坐,而公孙玄则站在官道的中间,来回张望,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才见到一辆马车缓缓地朝这边驰来,飞身上前,厉喝道:“打劫!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
话音刚落,忽地自马车中飞出一点寒星,打中他胸前大穴,顿时作声不得,瞪着个大眼,望着马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公孙玄纵横江湖几十年,大小血战经历无数,平生第一次打劫,没想如此悲催,连面都没照,竟然被人制住穴位。
厉风行见他半天不语,纵身来到他的身旁,马车中又忽地飞出一点寒星,好在厉风行比较机警,一觉情形不对,跟着侧身避过,跟着剑鞘一点,解开公孙玄的穴道。
马车中人也没想厉风行能避开他的暗器,发出一声惊噫,却并未掀起车帘,而是催促着车把式快走。
厉风行知道马车中人并非易与之辈,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惹事,避过一旁,任其行之。
适才公孙玄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受对方所制,早憋着一肚子的火,原本以为厉风行会拦住对方,没想到他竟然让开一旁,心头火起,暴起身形,便向马车飞扑而去。
马车也未停顿,又从里面飞出一点寒星,公孙玄虽有留意,却仍然没法避开,同样是正中胸口大穴,跟上次站着不同的是,此次是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像只乌龟一样,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厉风行虽见公孙玄吃亏,但毕竟理亏在己方,人家好好的赶路,何苦要去打劫?只是上前解开公孙玄的穴道,并没出手之意。
公孙玄也许是气糊涂了,也许被跌昏了头,大叫道:“厉风行,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上前拦住她?”
厉风行淡淡地道:“我是剑客,不是强盗,这种拦路打劫的事,还真干不出,要不,你再去拦拦?”
公孙玄听他这样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厉风行之所以帮助自己等人,无非是在他的心里有着自己的侠义标准,自己拦路打劫,已违他的侠义精神,他不生气便不错了,还要他上前相助,那真是强人所难了,喃喃地道:“刚才一时情急,还望厉少侠莫怪!”
厉风行也知道他是担心独孤然的伤势,想为独孤然减轻痛楚,心中虽觉不妥,却未真个怪他,如果他是为自己享受,恐怕早就一剑刺将过去了,闻言说道:“车中人武功不弱,在这节骨眼上,咱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引来更多的麻烦,独孤楼主受伤,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来到附近的山坡用树枝、藤萝做了一个担架,让独孤然躺在上面,原本是独孤燕要来抬担架的,但厉风行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女流之辈来做这些,只好跟公孙玄一前一后抬着独孤然继续赶路!
时近响午,来到前面的一家小酒肆,却见那辆马车赫然停在酒肆门前,一位长相异常清纯的少女正独自坐在酒肆中吃着小点,而那位车把式,则端着一碗饭蹲在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