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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她落下一句。

傅西岑拍拍她的肩膀,“嗯,睡吧。”

……

第二天,傅西岑回了傅家。

这以后,他都挺忙的。

但都保持着至少叁四天要见她一次的频率,好几次,长生还直接接她去了傅家宅子。

腊月初五,是傅老爷子傅青峥的生日。

傅西岑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去主楼,正赶上开饭的时刻。

傅家宅子里算是许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连在外地的傅清川也回来了,傅清川是傅家二叔傅霖跟妻子林柚的大儿子,跟傅朝阳是亲兄妹。

但傅朝阳跟傅清川却没有跟傅西岑亲。

傅青峥最小女儿女儿,也就是傅西岑的姑姑没过来,来的照旧是沉清欢跟秦淮。

大家都带了礼物来。

傅西岑走进客厅时,里面正吵闹着。

秦淮给老爷子带了一副字画,明代画家董其昌的真迹。

众多礼物当中,老爷子尤其喜欢这一个,欣赏了十分钟还未叫人收下去,赞赏的目光毫不吝啬地给了秦淮。

沉清欢当然是最高兴的,她陪在秦淮一旁脸上都觉得有面儿的很。

而傅西岑就在这时进来的。

客厅里的气氛或多或少因为他有些凝固,傅老爷子让人将东西好好收好,这才正眼朝傅西岑看过去。

傅朝阳眼神放光地叫了声大哥。

傅清川神色淡淡的,也跟着傅朝阳叫了一句。

沉清欢始终是害怕傅西岑的,快速看了他一眼,叫了声表哥。

而一旁的秦淮,看傅西岑的眼神不亚于像是在看一个敌人。

傅西岑迈步走过去,笑着对老爷子说,“爷爷,祝您寿比南山。”

傅青峥将老花镜让在一旁,见他两手空空,差点没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旁林菀走过来拉了拉他的手臂,小声问他:“你爷爷今天生日,礼物呢?”

傅西岑却笑了笑,他看着傅青峥,“爷爷,您一把年纪想来是不在乎这些虚的,礼轻情意重,我认为,情意到了就行。”

“那你情意呢?”傅青峥问。

“往几年您生日我都错过了,今天好歹我人在。”

这话竟出奇地将傅青峥给哄着了。

佣人已经摆好饭,林菀扶着傅青峥和一种人往饭厅里走。

傅老爷子跟走在自己另一侧的傅清川说话:“既然回来了,就待一段时间再走,你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你爸妈也念你。”

傅清川恭敬地点头应了。

而傅西岑跟傅朝阳走在最后头。

等前头那群人已经进去了,傅朝阳突然偷偷地拉住傅西岑的衣袖,他侧头看着傅朝阳。

傅朝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大哥,你是不是恋爱了?”

傅西岑挑眉,不置可否,而是问:“谁跟你说的?”

“那你谈没谈嘛?”

男人双手叉在裤袋里,迈步朝前走去,没有丝毫犹豫道:“没谈。”

傅朝阳松了口气,同时愤愤地盯着沉清欢的背影,“就知道你是在骗我。”

一顿饭吃的有些烦闷。

饭桌上,傅老爷子问秦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两家人商量了吗?”

秦淮放下筷子,看了沉清欢一眼方才回:“都还没定。”

“嗯是还没定具体的日子,不过应该快了,我妈找人算过,说明年春天有个好日子,”沉清欢挽着秦淮的手臂,“外公,到时候您可一定得来啊。”

傅青峥爽朗地笑了两声,“我这把老骨头了,能不能出这院子都是问题。”

“呸呸呸,爷爷您身体可硬朗着呢。”傅朝阳在一旁插话道。

傅老爷子又跟傅清川寒暄了几句,傅霖跟林柚也都在,一大家子人都热热闹闹的。

但傅西岑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中途他接了个电话起身出去了,傅老爷子看了眼他的背影,脸色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看。

傅老爷子提及傅清川的终身大事,傅清川打个哈哈推脱:“有大哥在前头呢,我不着急。”

这话戳到林菀心头了,她忽地放下筷子,叹了叹气。

二嫂林柚在一旁安慰林菀,“大嫂别叹气,咱西岑这还愁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孩子吗?这事多替他张罗张罗就行。”

林菀直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岑这孩子随他爸,倔脾气,我哪里劝得动。”

“别担心,缘分总会来的。”

傅西岑出去抽烟,接完电话顺带给白乔打了个。

他问她在做什么?

白乔将书盖在自己脸上,往靠垫上一躺,说,“我在看书。”

“今天看的什么书?”

他知道她最近网购了很多书,这些日子好像转性了,没事儿就窝在家里看书。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

傅西岑吸了口烟,“好看吗?”

“不知道,”她瓮声瓮气地补充:“今天刚看。”

“嗯,那你看完有时间跟我讲讲。”

“好啊。”

傅西岑回去的路上听到了沉清欢跟秦淮在争吵,碍于在别人家,所以两人都有所克制。

沉清欢质问秦淮,“咱们办婚礼的日子明明已经算敲定了,你刚刚为什么那样说?秦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

“你是这么想的?”对方问。

沉清欢不说话。

秦淮说,“你又何必这么杯弓蛇影,咱俩的事天下尽知,只差那一张纸而已。”

“你真觉得我是在乎那张纸吗?我的男人到底爱不爱我,我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你是觉得我不爱你?”

“你那天晚上叫别的女人的名字了!”沉清欢说。

秦淮恍惚了下,又问,“然后呢?”

沉清欢觉得有些耻辱,她咬着下唇,“虽然我没听清楚那人是谁,但真让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沉清欢,你是泼妇吗?”

傅西岑觉得无趣得很,扭头朝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之后也没回饭桌,他给周衍卿打了个电话,叫上长生就朝会所去了。

晚上白乔自己做了饭,拍了个照发给傅西岑。

傅西岑人还在会所里混着,看到照片也没给她回消息,直接让长生开车去了她那儿。

他到时,白乔刚好吃完。

从厨房出来,傅西岑刚好在玄关处换鞋,白乔愣住,“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西岑朝餐厅看了眼,桌上空空的,他问她:“你不是做了饭吗?饭呢?”

“吃了,碗都洗了。”

他朝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对她落下一句话:“那再重新做一份一模一样的,我饿了。”

“……”

白乔庆幸还好就是一盘简单的意面,不是什么其他难度大的菜系。

她煮面的间隙,傅西岑就在屋里乱逛。

他已经有整整半个月不曾来过,之前那两次都是长生接她去的他住的地方,其实傅西岑最近比较忙。

他从京城退回来,家里有意向让他管理生意。

傅西岑跟别人不一样,他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普通上的那种大学,一直以来都是高压封闭式的学习。

军政商,他除了政不太懂,其他两项都精通。

只是实实在在的生意他没谈过,最近也刚好在适应期间。

说起来,傅西岑退下来打算从商也完全是站在傅老爷子的角度考虑的,家里如今的架构其实很清晰。

生意主要都是二叔一家在打理。

傅老爷子大抵也是怕到时候一家独大,所以才让傅西岑回来。

白乔卧室里堆了不少书,傅西岑随意捡起一本靠窗翻着,没什么目的,白乔进来叫他吃东西,闻到了他一身的酒气还有烟味。

她不反感,只皱了下眉,“你这是从哪里过来啊?”

傅西岑将书放下,看着她,嘴角勾了勾,“倒是管起我来了,挺好。”

“我哪敢,面煮好了,你快出来。”

他用餐的间隙,白乔就坐在他对面。

他吃相并不优雅,而是干练,动作间都是军人的影子。

白乔就坐在他对面,手掌托着下巴,“你觉得我去读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