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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浴室之前看着她的背影发出感叹:“要不要给你换个住处?”

白乔头也没回,问为什么。

“这里的衣帽间还是太小了些。”

她没答,低头在摆弄什么东西,没理他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松松垮垮地系着袍子,凌乱的头发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有几滴顺着喉结滚到胸膛深处去。

他随后擦了两下将毛巾扔在一边,朝她走过去。

白乔恰巧在这时回头,她从地毯上起身,举起双手上的东西,“我今天给你买了礼物,你看看还喜欢吗?”

傅西岑看过去,是一条领带和一枚胸针。

他眯起眼睛,有些不近人情:“这些我用不上。”

白乔啧啧两声:“那我是买错了?”

“嗯。”他走过去将那两样东西从她手上拿过来,看了眼便扔到一边,没多大的兴趣,白乔有些恼,就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倒不如买些情趣用品来的实在,再不行,避孕套也行。”

她脸色顿时羞得一阵红。

她将那两样东西捡起来,抱着就朝衣帽间走,“这些东西不便宜,找个时间就去退掉,反正标签还没拆。”

没走出两步,就被傅西岑扯住了腕子,“真要退?”

她看着他,没摇头也没点头。

傅西岑两下将标签撕了,眼里带着笑,陪着她闹:“这下好了,死无对证。”

白乔也装不下去了,她将东西都收好,跟他说,“以后肯定用得上的。”

后来傅西岑便北上,去了京城。

圣诞节这日,温城天气不太好,大雪。

从平安夜开始到圣诞节,一直没停过。

极端天气导致各地的航班都取消,傅西岑本来跟白乔说,圣诞节这天他会回来,还让她去接机,结果没想到当天大雪,到处的航线都飞不了。

傅西岑打电话跟白乔说这消息,白乔到没觉得有什么,她说:“天气不好,就是能飞回来那安全问题也不能保证,现在这样挺好。”

“那今天准备干什么?”

她想了想,回答:“还不知道。外头很冷,可能就不出去了。”

那头很快回:“嗯,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

后来白乔和舒麋约了一起去城中广场新开的那家店吃火锅。

正是下午五六点的光景,排队的人很多,舒麋不知道从哪儿走的后台,等了没一会儿就带着她进去了。

白乔戴着帽子,裹着长至小腿的黑色羽绒,围巾和墨镜几乎将一张脸都给遮完了,除了舒麋,没有人认识她。

但她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还是十分出挑,总有些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跟舒麋是在里面碰的面,没有包间了,只找了个角落靠窗位置的卡座。

撇开她可能被人认出来这层,其实这个位置视野挺好。

右手边便是白茫茫的城市,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来,像扯絮。

舒麋看着她取了眼镜坐下,扫了眼周围,又随手拿过菜单,“我没想到今天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是觉得不太舒服,咱们还可以换地方。”

新店开业,又赶上圣诞节,人多也挺正常。

白乔低头看着菜单,在心里盘算着要吃的东西,头也没抬就说:“不换了,吃火锅有气氛。”

舒麋捏着眉心,啧啧道:“别人要么是成双成对,要么是家和万事兴,咱俩在这吃算什么呀。”

闻言,白乔放下菜单,抬起眼皮看着她,顿了两秒方才问:“你想说什么?”

有服务员过来点餐,舒麋咳了一声:“等会儿说啊。”

白乔点了很多肉类,都是些高热量的东西,还叫了几瓶啤酒,舒麋在对面看的咂舌,没忍住阻止她:“你疯啦?你是明……”许是有旁人在,舒麋不敢说的那么直接,于是说:“身材管理不要啦?”

“那不然吃火锅还有什么意思?”白乔点完。

等服务员走远,舒麋看着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对面的女人挑挑眉,“现在就想活的随心所欲一些。”

“你要我怎么说……”舒麋问她:“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白乔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认真地想了想,这才看着舒麋,“嗯,我跟了一个男人,”没等对方有任何问话的机会,白乔接着道:“不是江黎川,至于是谁,现在不能告诉你。”

舒麋瞳孔放大,好像这是意料之中的,但真的听到又好像觉得无法接受,总之她没办法去形容自己现在心里的感受。

只能凭着本能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舒麋觉得自己心脏受到了冲击,这顿火锅恐怕吃的不会太顺畅,她又发问:“你就说在江黎川之前还是之后?”

算之前还是之后呢?

她因为江黎川的原因进组拍戏,那时候她勉强算是江黎川的人,后来在彭州那个下午,她上了他的车,一路跟他走进酒店。

好像从那刻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成现在这样了。

白乔没说话,舒麋又问她:“难道是那个雪茄男?”

雪茄男?

白乔停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她挑挑眉,语气挺轻松:“反正你别担心我,自己好好搞事业吧。”

舒麋有些窝火,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说:“你这样,那可真就算是坐实了罪名,插足别人感情的小叁,这听起来像话吗?”

她笑笑:“他没有结婚,也没有未婚妻,目前更没有对象。”

“最好是这样。”服务员端着锅底走过来,舒麋快速结束了话题。

舒麋说,还是吃火锅爽快,脸上摆出什么样子都无所谓,食物是最实在的东西。

但锅底到底有些辣,吃到中途,白乔去洗了一趟洗手间。

她没戴墨镜,甚至都没穿外套,只裹了张围巾。

这地方人多眼杂的,难保会被人认出来,白乔前脚刚离开,舒麋后脚就准备拿上她外套和眼镜追过去。

这时刚好有电话打进来,舒麋不小心瞥见了。

没有名字,备注是一个阿拉伯数字1,她犹豫了一番,接了白乔这通电话。

有将近五秒钟的沉默,大抵是听到这边的吵闹声,那头终于问了一句:“在外面?”

是一道男声,沉沉稳稳,带着磁性,还有些淡淡的疲惫感,饶是环境这么吵闹,舒麋也能听出来这种声音是当下很多女生都喜欢的那款,娱乐圈很难找出来一个。

她印象中,她没遇到过。

舒麋没说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问她:“不说话?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听吗?”

正想听对方继续说下去,舒麋眼角余光瞥到那道身影,她快速挂断,顺带删掉了通话记录。

也得亏她一直以来都知道白乔的各种习惯,连同她的手机密码锁。

锅里汤还沸腾着,舒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想着给你送墨镜过来,这路上没人认出你吧?”

白乔扒拉下围巾,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

从火锅店出来,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舒麋没她这么闲,还要回公司处理工作,马上到元旦新年了,她还得去盯排练。

两人在商场分别,舒麋叮嘱她别逛太久,说有时间再聚。

圣诞节,到处都很喜庆。

白乔后来自己一个人逛到了十点钟,什么东西都没买就打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还在下雪,有些堵车,车载广播里播报着路况跟天气,过了一会儿转成了其他的。

电台里正在放一首老歌,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了。

除了人的大脑有储存记忆的功能,其实歌曲也有。

她不记得着这首歌具体是哪一年发行的了,但她记得当时听这个歌的状态,她那时候还是大学,但已经出道挺久。

那阵子每次收工回学校听的就是这首歌,经年过去,她眼前好似又浮现了那些路灯闪过窗外的画面跟秋天落下树叶的样子。

喝了些酒,有些微醺,她坐在后座昏昏欲睡。

恍惚间包里电话震动着,但她没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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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上来了.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