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 / 2)

来就来了,还嘴硬。

“苏暖姐,我不是来找谁的,我就是跟家里吵架了,心里不舒服,所以来喝酒的。”

薄依瑾将香奈儿包包往吧台上一甩,叫道:“我要喝酒,帅小哥,我知道这地方绝对安全,给我放心上酒!今天我不醉倒,就不回去了!”

她说得冠冕堂皇,苏暖也就不阻拦了,想着反正有她在,就让颜希上酒了。薄依瑾也不管了,一杯接一杯,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趴在桌子上哭。

“这……”苏暖看着就头疼,她对这类小姑娘可不拿手,还是柴荣给她发了信息。

[待会儿您扛她回去,她的酒钱我结了。]

谁跟他计较几个钱的事?苏暖叹了口气,正要将薄依瑾给扶回自己家去,让小姑娘好好睡一觉。谁知刚一动手,便听到一个声音说:

“不必了。”

苏暖转头,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手杖,脚步稳健地走来,对苏暖说:“我姓廖,算是她舅公,她伯母让我来带她回去的。”

他说着抬手,一个跟在身后的黑衣保镖便递出名片。

苏暖接过,眉不禁一挑,说:“原来是廖老先生,失敬。”

这老人叫廖开瀚,是文物圈里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兼鉴定专家,虽然没有供职于任何单位,但鉴定文物的能力是圈中公认的好。昨天沈家的慈善舞会,就是请他坐镇鉴定团队的。

此外,钱晓晓在苏暖来酒吧的路上就跟她八卦过,廖开瀚和薄太太有复杂的关系。

他和薄太太的母亲是认的义兄妹,虽然薄太太一直称他为廖叔,但实际上,薄钧是要叫他舅公的。所以,他说自己是薄依瑾的舅公也没错。

这位廖老在圈中德高望重,品德是非常好,只是和薄家关系太好,是不是站在薄太太那边,还不好说。

苏暖沉吟着,想找个理由挡过去。廖开瀚却好像看出她的顾虑,又说:“宜佳那边我已经数落过她了,她昨晚的行为是非常不对的,太不尊重人了。苏小姐,我知道你关心依瑾,你放心,我不会让依瑾有事的。”

他都这么说了,苏暖暂时也找不到借口,对他的人品又相信,便答应。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按住薄依瑾的肩膀,沉声说:“不用,老先生,你是男性,瓜田李下,难免被人乱说。我家老板是未来的沈太太,沈总和薄家那位薄少关系极好,薄小姐也是沈总看着长大的,当成妹妹来疼爱。我们老板就是她嫂子了,嫂子照顾妹妹,总比其他人细心。再说了,薄小姐喝得这么醉,肯定要人抱,你那位保镖……性别上不适合。”

他……?苏暖回身,略微吃惊地看着柴荣。

他脸上的神色,竟然非常严肃,仿佛如临大敌。

苏暖只花了一秒就站在柴荣这边了,对廖开瀚笑着说:“我也这么认为,依瑾就由我来照顾了。薄家有什么疑问,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说完便弯腰将薄依瑾的手臂搭在肩上,扶着她站起来,对柴荣说:“帮我把车开到门口。”

柴荣竟然深深地看了廖开瀚一眼,才转身去开车。

苏暖不容拒绝地扶着薄依瑾到门口,直接上了后座,让柴荣送她回家去。

“你跟我上去。”苏暖难得用命令的语气对柴荣说,让柴荣在客厅里等着,自己把薄依瑾放在客房的床上,让钱晓晓过来照顾。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动作太重,薄依瑾竟然醒了一点,喃喃地问:“又是他救了我,对不对?他……我是哪里不好吗?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这个问题苏暖无法回答,她只是对钱晓晓使了个眼色,然后关门出去了。苏暖拿着两罐啤酒走到阳台上,将啤酒抛了出去。

柴荣就像脑后长眼似的,一把将啤酒接住了。

啤酒刚从冰箱来拿出来,透着丝丝凉气,水珠滑下,柴荣没打开,只是贴在脸上,笑说:“老板,你这是要害我酒驾。”

苏暖没接话,只是板着脸,打开啤酒靠在栏杆上喝。

柴荣也将笑容收起来,说:“老板,我明天要请假去外地。”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辛恬的故事是“亲”,颜希的故事是“情”,那柴荣的故事就是“义”。

柴荣:女人影响我出刀的速度。

☆、第 98 章

柴荣这话的意思, 是不仅不想回答他为什么对廖开瀚抱有敌意,还要瞒着她去处理事情?

苏暖给沈北宸养出了气性,当即便想将手上的啤酒砸过去。可柴荣不是颜希,更不是辛恬这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社会经验不足,由她数落。

柴荣可是至少两千年寿命的刀灵, 他盯着一张憨厚又几分潦倒的脸,实际上却早已看透世事, 什么都懂。他为人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别人说不动。一旦他真正做了决定,别人是不可能让他更改的。

“好吧。”苏暖叹了口气, 指着门口气呼呼地说, “自己打车回去,看到你们这些深沉的大叔就生气,哼!”

柴荣哈哈大笑起来, 将啤酒罐抛着玩, 走了出去。

苏暖将啤酒喝完, 把自己砸在沙发上, 又开了一罐冰啤酒喝了,心里还是不舒服。她给沈北宸打电话:“亲爱的, 我是不是还不够强大?”

“嗯?为什么这么说?”沈北宸问完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语音温柔含笑。“酒吧里谁不听你的话了?”

“就是柴荣呗!仗着自己年纪比我大,就什么事都瞒着。”苏暖嘟囔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沈北宸一听就明白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力强大, 有钱又有地位,是酒保所有成员的庇护。现在遇到个不愿意告诉自己心事的,她担心又不服气,就不高兴了。

“这不是你值不值得倚靠,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柴荣么,肯定不是将你当外人。但就像我和薄钧一样,即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好,遇到依瑾的事,他也不会向我求救。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必须自己处理的事。”

这种感觉,苏暖其实明白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就,道理都懂,忽然就烦闷起来。

“大概因为显而易见的危机吧。”沈北宸的声音低醇温柔,像昨天夜里,温柔拂过月季花瓣的风。“你也说了,他对廖老有明显敌意。按照你的说法,柴荣至少是两千年前的刀灵,他不会不懂隐藏情绪,现在对廖老毫不掩饰敌意,就说明他是有后手的,你不用太担心。”

苏暖被他一同开解,跟沈北宸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她明白柴荣和廖开瀚的恩怨,大概是他想自己解决。

此时的柴荣,下楼之后就掏了烟出来抽了一支,等着出租车。回到酒吧之后,他简单收拾了行李,连夜买了车票,到站之后就天亮了。柴荣租了辆车,直接朝某市的某区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