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太看到这里心头狠狠一跳,莫名不安起来。
按照现在的情况,她找了贺家那边的人压着社交媒体操控舆论,这种原本正常的评论是不该出现,更不该被顶到这么高的热度才对。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乎事情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可一时间又分析不清楚不对劲到底从何而来。
这时,手机又弹出一条新闻。
恒天将于十分钟后就三天前的工程意外一事召开记者发布会,由秘书长葛杰出席并主持。
夏太太全程看完新闻发布会,葛杰代表恒天就许力出意外一事作了交代。
首先当着众多记者和广大网民的面说明许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并没有提及后续赔偿问题。
其次,公布了施工现场的远程监控录像,画面定格在许力背影上时,渐渐被拉近,当看到许力解开自己的安全措施,继而脚一滑如断了线的风筝从手脚下上栽下去时,在场记者一片哗然,这是赶上碰瓷了?一瞬失神后纷纷举起相机对着监控画面拍个不停。
第三,随着监控被拉到地面,众人才看清并没有传说中的血流了一地。言外之意,许力受伤并没有那么严重。网上流传出来的说法很有可能是被故意夸张化了,就是为了掀起舆论讨伐。
葛杰摆正话筒,铿锵的声音响彻场内:“恒天对员工的待遇一向优厚,不分职位高低,但这不代表可以任人随意算计敲诈。关于许力先生的伤情,有一部分是从他太太口中流传出来的,我们保持追究的权力。”顿了一顿,“听说之前有人朝陆总喊话,要他还一个健康的丈夫,我们也在跟这位可怜的母亲还有妻子喊话,希望你能尽快说出事实真相,否则我们只好法庭上见了。毕竟,歪风邪气不可长。”
原本该是肃重的场合却因为葛杰巧妙幽默的话语引起几声低笑,接着便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但夏太太却半点都笑不出来。
她有些焦虑,找上许力之前她明明调查过这个施工工地是安排专门的人用手持监控四处巡逻监管的,许力也说了工地上并没有安装无线监控,有漏洞可循。
她接连给助理打了几个电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事情再一次反转。
夏太太一晚没睡,快天亮时才眯了几个小时,刚起床打开电视便看到许力妻子尹霞接受采访,为撒谎夸大丈夫病情、抹黑恒天一事向大众道歉,并承认自己和丈夫是被人收买指使才这样做的。
事情彻底超脱掌控,夏太太再也坐不住,她一贯来小心,当即就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国内。
可她刚打开门,几个警察上前一步,将她堵在了门口。
为首的一个警察拿出了一张逮捕令:“黄云女士,你被捕了。”
……
酒店。
陆翊臣端着刚泡好的麦片坐到了电脑前,郁安夏早早起来就在等着他视频:“事情是不是都解决了?你都瘦了,这几天肯定很辛苦。”
就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夏太太挖了个坑,但陆翊臣确实也付出了代价,社会上闹出来的舆论对恒天的影响都是实打实的。不过郁安夏跟陆翊臣是一样的想法,能铲除夏太太,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
幸亏在恒天工程出事时,陆翊臣便打电话将事情始末都和她说了,否则她在茗江市知道这种事情非得急死。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女人声音绵软,陆翊臣盯着她微微鼓起的白皙脸庞,有那么一瞬真想直接穿过电脑把人好好抱在怀里。
他唇边漾开浅笑,喊着宠溺:“傍晚到家。”
郁安夏早就查过航班了,江北飞茗江市,今天傍晚到的只有一班,下午三点四十在江北国际机场起飞。
她刚想说她去机场接他,陆翊臣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不许来接我,在家里乖乖等着。”
郁安夏从善如流:“那我让全姨多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话音刚落,胸口忽然刺痛了下,和之前那两次一模一样。
陆翊臣没有忽略她突然蹙起的眉,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郁安夏摇头:“胸口感觉突然刺了下。”
这可不是小事。
“让妈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下。”陆翊臣的口吻不容拒绝。
郁安夏摇头:“前天去产检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医生说我和两个宝宝都很好,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南安医院的设施都是最先进的,给郁安夏安排的又是专家级别的医生,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想起第一次刺痛的时候悦悦差点出事,她更觉得是某种心理作用。
“我没事,你快点回来吧。”
陆翊臣打量她许久确定是真的不像有事紧绷的脸色才稍稍舒缓:“嗯,等会儿去趟警局,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去机场。你在家要是不舒服立马告诉妈还有爷爷奶奶,知不知道?”
郁安夏点头,笑他啰嗦,心里却格外地甜。等两人准备结束视频时,郁安夏终归有点不放心,又接连叮嘱了他好几句。
……
另一边,夏太太被带到警局后总算是想通了前因后果。
不过对于警方的指控,她拒不认罪。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许力夫妻账户里那五百万是是我打的?他们说是我指使他们故意陷害恒天又造谣诽谤就是我做的?我倒是不知道,国内什么时候这么先进,凭着一张嘴就能给人定罪了。”
国内法律,造谣诽谤引起一定社会不良影响是不轻的罪,要坐牢的。而且,她是真的想要过陆翊臣女儿的命,真的进了牢里,不管判几年,能平安出来的可能性估计没有。
对面警察冷脸:“打进许力账户的钱来自比利时你表姐的账户,跟着尹霞去闹事被抓还有在网上操作散布谣言被抓的两伙人同时都承认是受你指使。”
夏太太哼了一声,再不开口。表姐是表姐,她是她,而且很少来往。空口无凭罢了,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