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禹城作为一个航运枢纽城市,小吃种类非常的丰富。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就看到一二十种小吃:千页糕、葱肉饼、糍粑团、酒酿甜汤、米糕卷……
可恨自己肚子小,吃了两三样就饱了。幸亏许君谦体贴,每样小小买一点,让安妮吃两口解解馋。只是即便这样,才吃了几样, 安妮的胃就已经堵到喉咙,一口也吃不下了。
见安宁怨念的盯着边上卖河粉的小摊,许君谦无奈安慰:“我们先去其他地方逛一逛,等肚子饿了再回来吃。这还有一天时间呢。”
安宁一听,想想也对。等肚子里的消化了再吃也可以啊。而且他们还要在禹城待两天呢,就算今天没机会,不是还有明天吗?
这么一想,安宁便心里舒服了。这才高高兴兴的好许君谦接着继续逛。
前世,安宁市宅男,并不喜欢逛街。可来到这里之后却忽然变成了一个购物狂。可没是古代出门不方便,又要担心治安问题,人都被拘在家里。所以有机会出门,就会很兴奋。加上古代商品对于来自现代的安宁来说很新奇,所以才会这样。
这次也一样,看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吃的玩的用的,每一样安宁都想买。要不是还是一丝理智存在,克制住了购买欲望,安宁差点没搬一商铺回去。
只是挑挑拣拣,最后买下来的东西还是让人挑回客栈去。一路逛一路买,再一手零嘴,安宁逛的很悠哉。最后是走的脚底板有点疼,肚子也有点饿了。才和许君谦到一家酒楼准备吃个午饭顺道休息一下。
禹城临东江,海鲜很多。安宁河许君谦便点了一桌河鲜:虾蟹鱼蚌。吃的两人很是过瘾。
吃完饭,休息够了自然是接着逛。于是在禹城的这两天,两人便是这样度过了。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安宁还是一阵不舍——还是好些吃的没吃到,还有好些好东西没被发掘呢。
面对依依不舍的爱人,许君谦安慰,等回泸水县的时候会在禹城再住几天。
安宁一听,这才展颜。
离开禹城之后,许君谦和安宁雇了一辆马车,赶往京城。这一路没有再停留,总算赶到傍晚城门关闭前抵达了京城。
第一眼看到高大宏伟的城门,安宁就莫名的兴奋——这可是京城啊!是国家的经济、政治中心,是整个南越国的心脏!
还有,皇帝居住的皇宫,也在这里。
都说天子脚下。京城这座城市,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宽阔的街道,高达整洁的建筑,连街上的行人穿着神态也不一样。似乎觉得自己居住在京城,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神情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倨傲。衣着上有补丁的偏少,而且一个个收拾的很是整洁。
安宁透过窗子,打量着这个繁华的城市,心中忍不住的惊叹。
而许君谦,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也不由感叹。这里,他也曾生活了三四年。那时候他是相国独子,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贵族少爷生活。
再回来时已是物是人非。他唯一的亲人,已经离世。这个城市,便再也没有令他留恋的东西了。
马车行驶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听着街上喧哗的声响,感慨过后许君谦收拾好心情,指引着车夫朝目的地而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城东的一座普通宅院。这座三进的院落,是当年许君谦回京城时,许父特意买下给他住的。
后来许父出事,相国府不存在了,下人也都跑光。只留下几位忠心奴仆来到许君谦这座宅子,继续当为许家卖命。跑去泸水县给许君谦当管家的唐华,就是其中一位。
马车到了目的地,许君谦上前前门后,开门出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见到许君谦,老人忍不住老泪盈眶,哽咽的喊了句:“少爷……”
“忠伯。”见到白发苍苍的老人,许君谦也禁不住眼眶发红:“我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老人擦去眼泪,露出笑容:“快!快!少爷,快进来吧。”
说完老人打开朱漆大门,朝身后中气十足喊道:“荣小子!少爷回来了!快点叫人过来搬东西!”
不大的功夫,一个长得和唐华有三四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位老婆婆和两个小厮小跑着过来了。
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将马车上的东西全卸了下来。许君谦给车夫结了账,便拉着安宁跟着老人进了大门。
第194章 许府
一进门,许君谦就拉着安宁的手给老人介绍:“忠伯,他就是我信上和你说的安宁。”
“忠伯好,我姓柳,柳墨白,字安宁。您叫我安宁就可以了。”
忠伯原本姓唐,他从许君谦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在许家做事。主人因他忠诚,便让他跟了主人姓,改名许忠。后来许家遭了难,许君谦便让他们改回来原来的姓。只是老人性子倔,就是不愿意改。最后只是让孙子唐华改回了唐姓,而他自己和儿子依旧姓许。
虽然许君谦在京城待的时间也就那几年,但忠伯绝对是他除了许父之外最亲的人。忠伯是看着许君谦出生、长大的许家老人,对于许君谦来说意义自然不同于普通的下人。
这些,安宁在进京城前就已经从许君谦那了解过了。所以见到忠伯的时间难免有些紧张,深怕老人不喜欢自己。这会儿听到许君谦向忠伯介绍自己,安宁心一紧,呼吸都屏住了。
忠伯却意外的露出慈祥的笑容:“不可不可,柳少爷你与我们少爷一紧成亲,也是老奴的主子……往后在府里便称呼少爷为大少爷,称呼柳少爷为小少爷,如何?”
对于忠伯的提议安宁很高兴——终于摆脱“二”字了!
许君谦也挺高兴,忠伯这样说,代表他是认可了安宁。
忠伯高兴的笑过之后,继而感慨道:“大少爷终于成家,老奴也有脸去见老爷了。”
感叹完,领着二人过了垂花门。
许家的这座宅子很宽敞,安宁目测至少四五百平。整座宅院是南越国典型的风格,过了垂花门就是主人居住的二进。
此时立夏已过,正是繁花似锦的季节,偌大的院子里花团锦簇、彩蝶翩飞。院子靠边上还有小桥流水、假山池塘。安宁看的都很想漫步其中,静静欣赏园林景色。
见安宁脸上显而易见的喜欢,忠伯笑的满脸皱纹:“小少爷见笑了,这是老奴闲着无事捣腾的。”
“不会,这个院子很漂亮。忠伯一定很细心的照顾这些花草,所以它们才会开的如此绚烂。”
听到安宁的称赞,忠伯十分高兴。接着乐呵呵的领着两人往主卧走去:“大少爷、小少爷,屋子是大少爷以前住的。两位少爷进去看看还缺什么,和老奴说一声。”
安宁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安宁对许君谦生活过几年的房间还是挺感兴趣的,一进去就到处打量起来。
房内的摆设典雅,用圆形中空的博古架将房间分为前后两个部分。房间的前一半放着桌椅、矮塌,一面墙摆在红木博古架,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和一把长剑。
很快安宁的视线被那幅画吸引住了,不由走近看了起来。这是一幅水墨画,画中高山流水,边上还提了一首小诗:原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令安宁惊讶的是,诗下角盖的印戳却是“许言之”三个字——这是许大哥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