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轩本以为,两人无功而返,杨素贞还磕坏了嘴,怎么着都得再回来闹上一闹的。
结果,他在家里,边准备杀猪要用的东西边等着,一直没等来人。
不过,大伯有天很高兴地跑来告诉他,说“小郭真不错”,他听了后云里雾里,但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八成儿是郭建军做了什么,让那两口子不敢再来了。
当初郭建军提亲的时候,大伯连扫把都动用了,等结了婚,也不见得对郭建军有多满意,这次却是直接表扬说“小郭真不错”,可见郭建军表现得确实不错。
就是不知道大伯是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按照郭建军的为人性格和处事风格,干这种事,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朱大伯:其实是我偷偷摸去准备找李克清麻烦,到了才发现李克清家里被人泼了狗血,当然,是个小年轻干的,可是,他在拐弯的地方看见了郭建军的宝马哒!)
腊月二十三这天,早上四点半闹钟一响,朱文轩就翻身起床了。
郭建军迷糊睁开眼问:“到点儿了吗?”
“嗯,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朱文轩低头亲了他一口,踩着拖鞋蹦了一下将裤子提上。
王栋一直嚷嚷着杀年猪的时候要来家里玩儿,所以他腊月二十给王栋打了电话,王栋赶着时间在昨晚凌晨后过来的。
郭建军开车去车站接的人,接到后就直接送到新房那边住下了。
他看时间太晚,以为郭建军不会回来睡了,结果半夜醒了一次,发现自己正窝在郭建军怀里。
郭建军坐起身,边拿衣服穿边打哈欠说:“不睡了,我去把王栋接过来吧,他昨儿说这辈子还没见过杀年猪呢,这次来一定要全程感受一下。”
朱文轩笑道:“他有起床气,你去小心他踹你。”
郭建军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道:“他敢,戚大哥这次没来,他再龟毛我收拾他。”
朱文轩无奈道:“他好歹是我老师,这要搁在古时候,都是终身为父的人了,古代还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我,就得跟我一起视他为父知道不?”
郭建军乐了,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调戏道:“那夫君给娘子我一个早安吻吧。”
朱文轩奋力挣扎,哈哈大笑道:“古代可没早安吻一说。”
两人这么闹一会儿,瞌睡虫倒是全赶跑了。
朱奶奶在隔壁听到他两爽朗的笑声,清早起床不得不棉衣加袄子加褂子加大衣的笨拙身子都轻盈了几分。孙子留在家里,还能整日这么没心没肺的开心,十几年来的枷锁全部一扫而空,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有滋有味的,更何况,如今她还多了一个孝顺理事的孙子。
简单洗过脸后,郭建军就开车走了。
朱文轩切了两个苹果,插上香,点燃后放在堂屋的四个角落里,简单祭拜了下,求家人平安、顺顺利利。这习俗也不知道是谁传下来的,他猜可能是为了今天要造杀孽。
杀猪的时间定在早上五点,朱大伯昨天说,今早会早早去大灶上帮忙烧水的,他也不敢耽搁,在锅里上熬了稀饭,让奶奶盯着点儿,就急冲冲赶去大灶。
大灶是去年他们几户人家合资垒的。
如今,村里人都讲究家里干净,所以并不在家里垒灶。
而且,用电炉、电池炉的人家越来越多,大灶的功用就被简化了,与其占用地方在家里垒个没甚用的大灶,还不如大家合资在外面垒一个,反正每年也就杀猪时候烧大锅水烫烫猪毛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