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夏做了个很悲惨的梦,她梦到她跟魏沈骏结了婚生了孩子。
每天早上她都要早起给丈夫孩子做早点,做完然后去叫醒丈夫,再把孩子叫醒穿衣洗脸,弄完后再去把早餐端上桌,匆匆吃完又去收头天洗的衣服,草草做了卫生,回来再收丈夫孩子吃完摆在桌上的剩饭碗筷。
一切收拾完后,她来不及收拾自己,便把头发随便一梳,衣服一穿,告别丈夫后就送孩子上学。
中午再去接孩子回家做饭洗碗,送孩子上学,再上班。
下午回来接孩子放学,辅导孩子功课,做饭洗碗,处理自己工作上的剩余,睡觉前再去全家的衣服。
累到精疲力竭,然后睡觉,一觉醒来重复头一天的生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累得喘不过气,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爸爸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你说的,你的人生你自己负责,不需要我们管。”
妈妈说:“谁让你当初不听你爸的话呢?”
她挂了电话后一直哭一直哭,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哭得很厉害,很伤心,但却哭不出眼泪来。她就在那干嚎,嚎着嚎着,就嚎醒来了。
眼睛一睁,她看见了同样红着眼睛的魏沈骏。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呆了十几秒,然后摸了摸自己眼角,没有眼泪。再感受一下自己的内心,也没有悲伤。
刚刚在梦里的撕心裂肺,一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是梦。
她一阵心悸,心脏咚咚咚地响,不知道是熬夜熬出来的,还是被魏沈骏吓出来的。
等着心跳平稳了,她才冷静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魏沈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低头把文件整理了一下,看了下时间,才十一点半。只睡了半个小时,但刚刚那场梦,却仿佛真的让她过了一生。
“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做,现在不能回去,你回去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她说着把资料重新铺开,开始阅读起来。
“我等你。”魏沈骏说。
“用不着,你先回去。”
“现在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苍夏拿着笔低头写写画画:“放心吧,现在安全了,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男人有了子|宫,但也有力量。女人有了把儿,但没有作恶的气力。世界比以前安全了许多,除了个别恶意犯罪案件,已经鲜少有强|奸事件发生了。
魏沈骏还是没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等她。她见赶不走,也懒得费口舌赶,低头工作起来,当他不存在。
从十一点半,一直工作到了将近一点,全程她一句话都没跟魏沈骏说,魏沈骏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打搅她。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每天就是这样,不怎么说话,没时间相处,除了睡个觉基本都见不着对方。
就算相处,也没有话说,这就又恢复了他们以前分手前的状态。
那天那一架,说吵也算不上吵,比起以前吵的架,那一架的语气程度实在是太轻了。但要说伤害力,大不大看现在两人的相处就已经知道了。
他们之间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矛盾,解决了一个,又出现一个,再解决一个,揭开了一堆。
苍夏是跟魏沈骏吵架吵怕了,也吵烦了,所以有时候就不想吵。
许多事她觉得说了也没用,她就不说。闹了没结果,她就不闹。再不想做的事,一想到要因为这些事跟魏沈骏来一架,她就发愁,一发愁,就宁愿自己吃亏去做也不想说话。
但毕竟是不情不愿,做得久了心里也不舒服。加上各种各样的压力,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不爱说话了,不爱笑了,不爱理会人了。
不怎么生气,但是也不怎么高兴,仿佛心里压抑着什么,总是出不来。
这种状态不对劲,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她不想理也不想去深想。她觉得她不想还没什么,只要一想,可能就要当场爆|炸。
沉甸甸的未来都压在她头上,时间在那里摆着,她总不能就这样停下来。
苍夏处理完今天的工作,开始收拾桌子,魏沈骏想帮她整理文件,被她呵住了:“别乱动,都是分了类的,你给我整理的找不到了怎么办?”
魏沈骏把手缩了回去。
她整理完桌子,又去拿扫帚扫灰,这下被魏沈骏抢过去了:“我来。”
她没说什么,把扫帚给他,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收拾完后,她看着在那儿动一下西一下地扫着地的魏沈骏,问:“家里卫生做了吗?”
魏沈骏抬头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没。”
“回去把家里的卫生做了。”苍夏下完命令,坐着看手机。等着他扫完,两人一起回了家。
回家后,魏沈骏换了鞋就跑到了卫生间里,把扫帚拿出来开始挨着扫。
扫完以后,苍夏跟他说:“地也拖了。”
他就去把地也拖了,然后还主动拿抹布把家里擦了一遍。等他弄完,苍夏已经洗漱完躺到了床上,他睡的时候喊了下苍夏,苍夏已经睡得开始打呼了。
最近加班熬夜太多,她的鼻子不是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