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胡人的千户咆哮着,又是一挥手,刀光如匹练般长伸出去,将一个秦军士卒一斩两半。
“大乾的秦王算什么,怎配与我军联盟?这片富饶的土地,只有我们大黑天的子民才配占有!!!”
胡人骑兵乃是天下一流,牧民自幼伴马而生,便是少年,都是精熟马性,人数又有数万,在古代,平原上数万骑兵冲锋,基本便是无法破解的兵法!!!
随着骑兵不断冲破敌阵,来回奔腾,大军整列顿时大乱。
而领兵的胡人将领颇有兵法,并不多杀士卒,只是破开敌阵,同时驱赶着溃兵杀向其余阵营,这狠毒之策,顿时将仅剩的一点抵抗磨去,袁宗和赢顶天的大军彻底奔溃,士卒哭号着,舍去兵器,撒腿跑开,却被随后跟上的骑兵连连砍杀,不费吹灰之力。
“大势已去!主公,走!!!”高斐航将咆哮不已的赢顶天送上战马,狠狠一抽,战马嘶啼,带着赢顶天跑开。
“快跟上!”高斐航也是上马,带着剩余的亲兵护卫着赢顶天,远远离开了战场。
“主公,快走!!!”成不忧劝着。
好不容易才将嘶吼不已的主公安抚下来,在亲兵的保护下就要上马,却徒然听得一声大喊。
“杀!!!”骑兵呼啸,已经杀到这里。
“可恶!我与你等拼了!!!”成不忧喝着,乱世之中,他也学了点武艺。
此时生死攸关,强鼓勇气,也是和亲兵杀上。
“不自量力!”胡人统领喝着,弯弓如满月,自马上骑射,一道黑线穿过成不忧的脖子,带起一蓬鲜血。
成不忧捂着喉咙倒在地上,嘴角带着苦笑。
“争霸天下,不成就死,我此次,却是做错了!”双目一闭,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已是气绝身亡。
胡人骑兵将亲卫杀尽,胡人头领才施施然走进营帐。
“怎么?努尔台吉派你来取老夫性命么?”袁宗冷冷望着这胡将。
“大人猜错了!”这胡将冷笑,操着生硬的大乾语回答着。
不待袁宗细说,却是突然一马鞭,将袁宗抽翻在地:“这人还有些用!将他绑了,牙齿全部拔掉,每天灌米汤续命!!!”
落在敌人手上,岂是说死就能死的,便是绝食,都能将牙关生生撬开,灌以食物续命。
袁宗目中通红若血,盯着胡将,猛然又是一刀鞘袭来,抽在袁宗嘴上,带出鲜血,打落不少牙齿。
“我讨厌你的眼神!”
胡将冷冷说着,又号令:“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他绑了,只要不死即可!!!”
“快快快!!!”
一队骑兵,护着赢顶天飞驰,一路狂飙,狼狈不堪。
直到跑出平原,到得一处丘陵,才暂时下马歇息。
此时大雨止歇,士卒捡来柴火,燃烧起火焰,供赢顶天取暖。
明灭的火焰吞吐不定,照的赢顶天脸上也是阴亮不断,看得周围亲卫有些心惊胆颤。
“主公!还请用些米汤!”高斐航捧了一个木碗进来,里面乘着白色米汤,散发出诱人的食物香气。
“离得匆忙,身上只有几个饭团,还请主公不要嫌弃!”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嫌弃的?”赢顶天苦笑,接过汤碗,温热的米汤滚入腹中,带起暖意,将身上的寒气驱逐。
“底下的兄弟都吃了么?”赢顶天问着。
“一共两百多人,都是用了!”高斐航回答说着,眼中就有丝丝诡异的光芒闪过。
“呵呵……我崛起徐州,拥兵十万,昨日意气风发,与敌决战,不想到了如今,便只剩二百余人,世事果然难料!”
赢顶天喃喃说着。
“主公还有徐州,只要我们回去,未尝没有重整旗鼓之机!”高斐航劝着。
“胡人南下,又将我和袁宗精锐覆灭,现在雍、豫、徐三州,又哪里还有实力对抗胡人!”
“北地百姓又要陷于铁蹄蹂躏之下,此我之过也!!!”赢顶天叹着。
“那我们该怎么办?”高斐航发问。
“幸喜南方还有个吴王宋玉,拥兵十万,实力雄厚,又有长江天险,或许还有能力挽天倾而不倒!”
“主公莫非是要投靠此人!”高斐航问着,声音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