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荀伯拿着银票,与赵若曦面面相觑。
而造成这一切的莫西州却丝毫不觉得不妥,坐下喝了口茶。
“莫公子,你和夫君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所以这些银票请恕我不能替他收下。”找回理智,赵若曦开口,“若是世子当时给予过你恩情,想来也是不图回报,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莫西州放下手中的茶杯,摇头道:“非也,世子当年救在下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是于在下而言便是再生父母,此等恩情,怎可不回报?若是莫某当真不报,那世子当年也算是白救了在下!”
赵若曦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刚才还只是恩情,现在说来又成了再生父母,她怕再说下去,他便真的认了南宫瑾做父了!
“莫公子有所不知,”荀伯开口,“这京城现在比表面上看上去更加水深火热,若是今日娘娘收了您的钱财,那么不出两个时辰,我们阖府上下便会被查封,扭送正天司。现如今世子不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求告无门,无法伸冤。”
他抬头看了眼莫西州,道:“所以,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这银票我们确实是不能收。”
“那在下此次岂不是白来了?”莫西州拿食指蹭着下巴,看起来很苦恼。
赵若曦笑道:“夫君年末便能赶回来,若是公子到时候还在京城,届时再来府中寻他便是。只是这银票和其他的,便不必了。”
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莫西州也不好推辞了,只能让时生先把银票收起来,又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
荀伯将人送到门口,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又回去找赵若曦。
赵若曦纳闷的问:“世子当真救过此人?”
荀伯摇头:“世子出门在外,却是常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救过也就算了,这找上门来的还这是只有这一个。”
赵若曦更是疑惑了:“看此人的样子,倒像是从小便是锦衣玉食,难道是虎落平阳之时被世子搭救了?”
“或许不是,”荀伯说道,“此人和他身边的侍从虽然看起来温润如玉,却脚步极轻,显然身怀绝技,与青司也不承多让。若是此二人双双被制,那对手肯定不容小觑,这样的事,青司等人会有记录。”
赵若曦点点头:“我记得你说他与我是旧识,但是见到我的时候他非但楞了一下,还完全改变了说辞,想来那个银票也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说辞,此人有蹊跷。”
“老奴也如此认为,”荀伯道,“虽然银票普及,但是送人情也没有如此送的,老奴可是看了,那全都是万两的数额,那么一打,少说也有百来张,这么大的手笔,想来也是个人物。”
“你见多识广,可知道江湖上有没有这个人?”赵若曦问。
荀伯摇头:“能轻易拿出如此手笔之人,除了香零的霍公子,姑苏陆家,京城也找不出来一位。”
“香零霍公子?”赵若曦问,“这位莫西州也说自己是香零的,会不会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
“或许吧,这个老奴也不清楚。”荀伯道,“香零本来是个小渔村,霍家在当地本来只是个小门小户,十年前那位霍公子掌家,几乎一夜之间掌握了当地的船运和陆运命脉,短短一年时间便将霍家发扬光大,更是让香零成为南方巨富,但是谁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听荀伯这么说,赵若曦突然对这位霍公子充满了兴趣。
一夜之间发家,说的轻巧,其中的艰难和苦楚定是常人所不能及。在此之后,想来分一杯羹的人何其多,他能够撑下来并且一直坚守住,该是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