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大恶极!”
“罪不可赦!”
“罪该万死!”
妫家族人居住的园林中,几位妫家长老看着浑身是血的妫芍药等人,气得七窍生烟,连连蹦跳着,疯狂的诅咒着殷血歌。这真正是不可容忍,真的是无法饶恕,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是尊贵的妫家长老,他们拥有世上最尊贵最古老的血脉,他们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什么仙帝,什么道祖,什么乱七八糟的仙界大人物在妫家人的眼里,都是暴发户,都是一群血管中留着卑贱血脉、一时侥幸发家的小人物而已。
在妫家的长老们看来,殷血歌这个混血的杂-种,他就应该乖乖的被他们拿捏。
妫家想要殷血歌死,他就应该乖乖的自己抹脖子嘛。妫家仁厚仁德,不愿意让剑锋染上殷血歌肮脏污秽的血液,将他丢到了神煌战场,他就应该自动、自觉、有自知之明的跑去神灵的巢穴送死。
但是这个卑贱的殷血歌,他不仅没有死在神煌战场上,他居然还敢用那种挑衅的方式,堂而皇之的离开神煌战场?他居然敢打伤了妫元、妫玄两位长老,破坏了妫家的安排,登上了返回仙界的帝喾舰?
这简直就是造反,这简直就是逆天,这就是悖逆了人伦,这就是大逆不道!
殷血歌他怎么敢这么做呢?妫家想要他死,他怎么敢不死?妫家要他灭亡,他怎敢不亡?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敢在帝喾舰上,用这么卑贱的手段算计妫芍药等四位妫家长老。没错,在妫家的长老们看来,转轮尊者的所作所为,都和殷血歌分不开关系,一定是殷血歌暗地里动用阴谋诡计,在暗算妫芍药等人。
他们故意挑起妫芍药等四位长老的怒火,引诱四位长老和皇普笙等帝喾舰的仙官爆发冲突,然后让那些该死一万次的皇普笙等仙官,惊动了坐镇帝喾舰的大罗金仙们。
“好算计啊,真的是好算计啊。一步接一步,一环扣一环,真的将我们妫家人全部算计了进去。”在帝喾舰上,地位最高的妫家长老妫仁气急败坏的咆哮着。他才不管是非对错,也不理睬妫芍药等人对皇普笙的恶劣态度,他将一切罪过都算到了殷血歌的身上。
“如果真的让这孽障安全的回到了仙界,我们妫家还有脸见人么?”妫仁面色阴郁的看着众多长老:“我们妫家想要弄死的人,从没有活这么长时间的。就在帝喾舰上,我们要让那孽障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众多妫家族人齐齐应诺,纷纷向妫仁稽首行礼。他们完全赞同妫仁的说法,区区一个殷血歌,如果他们不能在帝喾舰上将殷血歌解决掉,还要留着殷血歌回到仙界后,交给仙界本家解决,那他们真的没脸见人了。
一如妫仁所言,妫家无数年来,有过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敌人。但是就算是冒犯过妫家的有数的几位道祖级的人物,都在妫家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下灰飞烟灭、家破人亡,那几位道祖在妫家的攻击下都没有熬过一百年,殷血歌已经活得太长太长了。
自从妫聖开始着手对付殷血歌,这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年啦,殷血歌这么一个小小的杂-种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这无疑是在所有妫家族人的脸上狠狠的抽了无数巴掌。
“殷血歌,必须死在帝喾舰上。顺便,还能嫁祸皇普笙。”妫芍药眸子里闪耀着恶毒的火焰,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着:“我们居然被硬生生削走了两品修为,大罗境的两品修为啊。这个皇普笙,他必须死。”
另外一位同样被削走了修为的妫家长老怨毒无比的狞声道:“除了皇普笙,那个杨鼎也不能放过。他自甘堕落,居然和殷血歌厮混在一起,他已经背叛了妫家。”
妫仁缓缓的点了点头,他沉吟了片刻,突然得意的冷笑起来。
对于杨鼎,妫仁已经有了极好的报复手段。他要让杨鼎死不瞑目,要让杨鼎以最痛苦、最不甘的方式死去。妫仁将自己的计划向众多妫家长老提了出来,然后妫芍药一下十几位妫家长老纷纷鼓掌叫好,对妫仁的这个计划大加赞赏。
于是妫仁得意洋洋的取出了一座一人高下的精美法阵,向其中填充了十八块大罗道石,激活了法阵后,将自己一行人的决议传递回了妫家本部。
短短的几句话的功夫,十八块用价值连城都无法形容的大罗道石就彻底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身穿鸿蒙虚空,在无穷无尽的玄黄潮汐包围中,想要和仙界联系上,就必须动用这种耗费惊人的传讯阵法。
就算是仙庭,除非是发生了斩神城被攻破这样的大事,否则这样的传讯阵法都不会轻易使用。
只不过妫家嘛,他们家大业大,他们只求能够行事方便,这种消耗对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
帝喾舰在不分上下高低,不明东南西北的鸿蒙虚空中悄然前行,三天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殷血歌居住的园林附近,因为皇普笙的警告,妫家人再也不敢像三天前那样堂而皇之的包围监视他们。
但是环绕园林的河流上,凭空多了几条小小的扁舟。妫家的长老们带着侍女,轮流在扁舟上垂钓取乐,目光炯炯的上下打量着园林内的大小动静。面对妫家长老们的如此行径,殷血歌他们也只能连连摇头,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如果他们和三天前那样,端坐在蒲团上摆出包围的架势来,还可以向帝喾舰的仙官仙吏们投诉妫家的人在恶意挑衅。但是现在像他们这么做,帝喾舰可没有规矩说,不许乘船的仙人在河流上钓鱼啊。
站在花墙上,殷血歌看着不远处慢悠悠的在河面上绕着圈子的扁舟,不由得冷笑连连。
妫家人贼心不死,他们想方设法的想要在帝喾舰上将殷血歌彻底解决掉,很心有灵犀的就是,殷血歌也是这般想的。他也准备在帝喾舰上,将妫仁、妫芍药等妫家长老给干掉。
隔着宽达千丈的河流,殷血歌和妫家的族人们之间杀气隐隐。虽然他们在血脉上都是一家人,但是相互之间的关系,却比生死仇敌更加的危险。如果不是三天前的事情发生后,皇普笙等仙官这几天对周边的巡视凭空森严了许多,搞不好已经有某些流血事件发生了。
时间悄然过去,眨眼间半月有余。
帝喾舰已经深入了鸿蒙虚空,巨舰上的气氛逐渐平静下来,皇普笙等人的警惕心也逐渐松懈了下来。这里毕竟是帝喾舰,各处禁制密布,更有数千大罗金仙坐镇,他们也不相信会有人胆敢在这里破坏仙庭的戒律,真的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仙官仙吏们的巡逻频率逐渐降低,巡察的力度也逐渐减少,渐渐的,这一片园林内就极少有仙官仙吏出没了。而环绕园林的河流上,除开妫家人装模作样垂钓的渔船,其他的船只数量也逐渐多了起来。
毕竟二十年的旅程只能困居在帝喾舰内,帝喾舰中并无天地灵脉,对于仙人们而言,这二十年的时间无法用来修炼,也就只能找点其他的乐子了。
这一日,突然有一条长达百丈,通体装饰得奢华无比,用数千种香气浓郁的鲜花装点的画舫出现在园林之中的主河道上。很显然,帝喾舰的官方不会预备这种奢侈品,这分明是乘船的客人自己带上来的。
画舫宽敞平坦的甲板上,数百名仅仅披着一层白色轻纱,曼妙胴体若隐若现的美貌少女伴随着悠扬清越的乐曲载歌载舞。画舫慢慢的滑过平静的河面,船尾有数十位少女将各色花瓣轻柔的洒进河中,碧水清波,花瓣摇曳,淡淡的花香顿时飘出了老远。
画舫正中的楼阁上,所有的窗子都被卸了下来,一览无遗的楼阁内,一对儿神态倨傲的双生兄弟被数十名绝美的女仙环绕着,正‘嘻嘻哈哈’的大笑着,畅饮美酒之余,一双手不断的将身边女仙的衣衫逐渐撕去,很快就有十几个女仙变得一丝不挂。
如此旖旎的举动,当即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