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华和妻子退出病房在外面等着。
嵇春冷眉怒眼的走到袁嘉邈跟前,指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说:“我昨天新买的鞋子,花了一千八,还有这身衣服,也是新买的,花了五千九,还有这头发,昨天新做的,花了两千,总计九千七!”
袁嘉邈傻眼了,这位大姐跟他说这干嘛,什么意思啊?
嵇春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方从同学们手里要过来的蓝白相间的帕子,本来都有心想摔在袁嘉邈的脸上的,但想想刚才那个叫凤阳的医生说的话,强忍着没有付诸行动。
袁嘉邈的眼晴闪了闪,他妈的,这东西怎么在这女人那儿?
嵇春冷笑一声:“我是为了约会置办的这一套行头,现在我想肯定不需要了,对吗?袁先生!”
袁嘉邈耸耸肩:“当然,放心,我会让秘书把九千七百块钱给你送过去的,算作补偿。”当作是对你这个布景的赔偿呗。
嵇春呵的一声笑了,看着袁嘉邈只觉得这样的人可怜的厉害,穷的只剩下钱了,还犹不自知的。
“不用,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就留给袁先生你在这儿看病好了,看这儿的病!”嵇春点了点自己脑袋的地方说罢,转身便走。
都等门关上了,袁嘉邈才回神刚才被骂了,特么的!
袁嘉华的大嫂听说这姑娘叫嵇春时就想到了,是上次她托朋友给袁嘉邈介绍的对像,这会儿见人出来了,就赶紧迎上来,打算说两句什么时,嵇春却是很火大的开口了:“我想你们应该带他去看脑科!”神经病,脑袋有病,不然怎么会有这故意把自己弄中毒的人呢?
“我去,她这什么意思啊?说我家老三脑袋有病?”袁家大嫂这么问着自家老公。
袁嘉华自然也是气得不轻,这样的女的,就不能要,肯定克夫!
倒是病房里的袁嘉邈,无所谓的笑了笑,守财奴的想着,不用赔钱啊,那自己还省一笔了呢,让自己去看脑科,恩,这个建议不错,他也觉得该看脑科,如若不然,怎么会做这笔赔本的买卖呢?
另一边袁老爷子回去了之后,继续跟静娴喝茶论佛的,说的大部分也都是袁嘉邈的事儿。
无奈今天的静娴师太有点点走神。
袁文涛呢,是把凤阳那句话给记心里去了,回去之后就让秘书去查了,这医院里还有一起植物中毒案件,是什么案件得查出来。
结果很快出来,袁文涛看着摆在眼前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明明白白的,中毒者居然是秦立国!
这个结果对袁文涛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秦立国负责的是什么案子,袁文涛也是一清二楚的,这个事情,他早先的时候就表明过立场,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不要牵扯到袁家在里面。
他们袁家到他这儿,也就是到了顶端了,创业容易守业难,他就守着家里的这点地位盼着儿孙过的好便知足了,所以不屑于去站队,但现在别人似乎就是要把他们袁家也给拽到这个漩涡里去了。
……
又是夜晚的到来,秦立国的情况正在慢慢恢复,但只要一天没有醒来,就说不好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儿。
现在不过是恢复到了之前的昏迷状态罢了,并不是说就已经好了。
凤阳在秦立国的病房里悄悄的布了阵法的。
这个晚上对很多人来说就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郝贝睡着后还是做的那个满是玫瑰花的花海的梦,这次梦里的那张脸是她见过的裴雅的那张脸,可表情有点不太对劲……
瞪直了脸,苍白着一张脸,那模样就好像是她见过的电视上演的人到死都不瞑目的那个画面。
郝贝在梦里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她不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或者预示着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拽了她一把,啊啊啊啊——
她尖叫了起来,像是从天空中掉下来一样的,她直直的摔进了一个客厅里,摔的她很疼,可很快就被眼前的景像给惊住了。
这是,在家里——家属院的新家里。
梦中的郝贝喜极而泣,她终于又梦到她爸了,还有那个女子,是母亲丁柔的那张脸。
她高兴极了,她奔过去,冲着厨房里的人喊着:“爸,妈……”
厨房里的人回了头,秦立国原本带笑的脸,看到郝贝时就垮了,冲着郝贝吼着:“你出去,出去!”
“爸,为什么让我出去,我是你们的女儿,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对吗?是你和爸爸的女儿?”
可是梦中的母亲,只是笑,那样的笑在郝贝看来很假,像个假面人一样的。
鬼使神差的,郝贝伸手上去抓那女子的脸,揭掉了一层白呼呼的东西,露出一张青面撩牙的脸来……
“啊啊啊啊啊——”她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还有一道比她还大的尖叫声在她耳边响起。
郝贝睁眼,借着月光看到了前方一张放大的女子的脸,不是梦中那样的脸,却又让她一怔,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伸手摸了下女子的脸,问:“你是未来,还是过去?”
她的梦到底是怎么了?
裴雅伸手摸在郝贝的额头上,喃喃着:“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还是作噩梦了……”
郝贝听了这话,怔了下,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记,疼的咧了嘴,这才确定不是在梦里,是她醒来了,可是……
“我为什么睡在地上?”
裴雅也好笑的重复了一句:“是啊,你为什么睡在地上呢?”
裴雅把郝贝给拉了起来,看着郝贝那一头的汗,就问她到底做了什么梦了,叫的吓死人的啊!
郝贝摇头,只说做了个噩梦,不愿多说。
裴雅哦了一下,让郝贝赶紧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