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自己房间的,陆铭炜却是把她叫了过去。
这不是刘秋蔓第一次进陆铭炜的房间,却是第一次做为一个未婚妻的身份进来的。
只一眼,刘秋蔓心里便有点委屈,因为陆铭炜的书桌上放着一张旧照,那是陆铭炜和郝贝的合照,照片里的陆铭炜一脸青涩,可难掩眼底的柔情,娇俏的郝贝一看就是花骨朵的年纪,笑的那样甜蜜幸福。
陆铭炜从抽屉里拿出房产证,双刷刷的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并摁了手印,就把这两样东西交到刘秋蔓手里,郑重的嘱托着:“秋蔓,这一百万和这家餐厅,还有房子,全是你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帮我照顾我妈。”
刘秋蔓瞪大双眼,不解的看向陆铭炜,这是几个意思,她们很快就会结婚的,婚纱都订好了,明天就去拍婚纱照了!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只能这样了。”陆铭炜歉意的说着,并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第一样要拿的便是书桌上的照片。
刘秋蔓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伸手抱着陆铭炜,紧紧的抱着,脸贴在陆铭炜的后背上泣声道:“你要去找贝贝姐是吗?没关系,我听你的话,我照顾阿姨,我等着你回来。”
陆铭炜伸手掰开刘秋蔓的手,以前跟郝贝没有任何联系时,他还能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为了让病重的母亲安心,结婚就结婚了。
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没办法再接受任何女人,那怕是为了让母亲安心,他都没办法的!
爱着一个人,他可以为那个人去做任何事,不惜抛家弃母连命都可以不要。
不爱一个人,他就可以这么狠心的,掰开对方的手,把原本该属于他的责任扔给对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和郝贝一样,陆铭炜也有一个小本,随身携带着特别方便。
所以他的行李很简单,一个小背包,衣服都没装,就走了。
坐上出租车,说了去机场,坐在后座就开了小电脑,他跟郝贝有一个游戏频道,那是他们共同研发出来的游戏。
没有卖出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游戏。
频道是方便联络用的,以前上计算机课时,他们就用这个在上课时间聊天玩来着。
而如今,看着频道里传来的讯息,陆铭炜用计算机语言破译了之后,看着上面的内容,有点发懵。
拿出手机给给郝贝打了个电话。
郝贝接的也很快,实际上,她也在收拾东西。
跟陆铭炜一样,她要带的东西也不多,而且这间公寓又是她刚刚住下来的,真是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下的。
“真要这么做?”陆铭炜问。
郝贝坚定的回答是,陆铭炜便开口道:“好,我现在去机场,你等着,我去找你。”要走一起走,他不能让郝贝一个人面临着可能有的灾难。
郝贝知道陆铭炜的固执,只得同意。
京都的气候其实一直不好,环境差,总是有雾霭,平时你看着天空总是乌压压的,可是今天,却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郝贝站在八楼的阳台处,看着小区里的人来人往,再往远的看是路上的车水马龙,那些人们,或在做着对的事,也或在做着错的事。
只是这世间事,哪里有绝对的对与错,成王败寇罢了!
……
裴靖东今天下午这个会议开的一直不太顺利,先是会议上接了童达的电话,后来就心神不宁的。
这让他有点烦燥,偏偏会议上一个生化专家和一个生物专家吵了起来。
双方的出发点不同,学术上面的争议,竟然让两个年过半百的人争的面红耳赤的,其它工作人员也只能瞪眼,谁也不知道劝谁好一点。
裴靖东蹭的推椅而立,五指抓着领带,呲拉一声扯掉了脖间的束缚,深吸口气才开口道:“不然你们俩个去外面争出个所以然来再开会,恩?!”
最后一个恩字,带着重重的尾音落下,虎眸轻眯的凝向两位专家,传达着他的不满意。
原本就是,你再专家,到了这儿,你就是个属下,听从指挥办事就得了,在这儿争争吵吵的什么学术问题,欺负他们这些外行人是吧!瞎得瑟!
两位专家一听这话,不高兴,却也反驳不了。
本来就是本着立功,还有一些小小的理想而来,如今这面上挂不住能怎么办?能来这儿的都是精英,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呢。
没了争吵声,会议得以继续,却因为耽误了功夫,而拖慢了会议的进度。
原来该六点就能结束的会议,愣生生的开到了晚上八点才散会。
会议室里,众人散去,裴靖东才烦燥的一脚踢开座椅,一把甩下外套,眸底全是戾色。
要他说,还这么麻烦,直接找人把方公道那老东西给灭了就得了!
可是不能,不能!
缓了好一会儿神,才看了眼手机,没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叹口气,拨了号码,却未打出去,而是发了短信过去:“睡了吗?”
郝贝收到短信时并没有睡,却看着短信没有回复。
很快,裴靖东的短信又发来:“老婆,你睡了没,没睡我就过去,睡也我就不去了。”
郝贝咬了下唇,直接把短信删除掉,她没睡,却不能回,回了只要裴靖东一来华梅园,就能发现她不在那里的。
裴靖东不死心,又发了一条过去。
实在这地儿离华梅园,一个大西边,一个大东边的,说远不近,可也不近啊。
他这会再叫车过去,少不得一小时折腾,明天还得过来,也是犯懒,想想就算了,实在是太困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