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音。
郝贝又喊了一声:“莫扬……”
这才听到莫扬沙哑的嗓音传来:“在哪儿?”
郝贝轻笑:“我搭一个大哥的顺风车,这会刚到南华入口处。”
“嗯,我去接你,不许挂电话。”莫扬的语气有些霸道。
“好,不挂电话。”郝贝笑眯眯的说着,其实她也不敢挂电话,这样莫扬能一直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也能安全一点。
大胡子在边上笑着问郝贝:“小姑娘,男朋友的电话吗?”
郝贝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跟大胡子道谢的说:“大哥,谢谢你,然后你看进入南华,你在方便停车的时候放我下来就好了,有人来接我……”
大胡子笑着说好,说了个地址。
郝贝把地址说给莫扬听:“莫扬,就在南华收费站处接我,我在那儿等你哟,我好饿,想吃东西,你待会儿带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小姑娘跟男朋友感情真好呀,这年头,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可不多了呢……”大胡子在边上又插话了。
郝贝一脸甜美的笑容,对着电话说:“莫扬,你听到了吗?大哥说你对我好好哟……”
就这一样,电话里说一句,又跟大胡子聊一句的,很快就到了南华收费站处。
大胡子交了高速过路费,车子这才停在了紧急停车处。
郝贝从卡车的副驾座跳下来时,看到蔚蓝的天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莫扬那辆黑色的慕尚很快开了过来,掉了头后,停在郝贝的身边,急急的开了车门下车。
莫扬刚下车,郝贝就像个小精灵一样的冲了过来,扑在他的怀中,喃喃着:“莫扬,莫扬,他不要我了,我跟他说,我喜欢他,可是他说,他一大堆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我,不要我了……”
莫扬的心颤了,神也乱了,看到怀中哭的成泪人一样的女子,心湖涌起怜惜与愤怒之意。
拍拍郝贝的肩膀安抚着,如水般的眸子却是犀利的扫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货车司机大胡子,眼神锐变成犀利的光泽。
郝贝察觉出莫扬的怒意,故而一抬头,一双水眸儿似怨似嗔的看着莫扬问:“莫扬,你说的,你会站在原地等我,只一天,你还在原地吗?”
莫扬诧异的看着郝贝,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郝贝却是大声的宣布:“让裴靖东去见鬼吧,从今天起,我郝贝今天起,要跟莫扬谈恋爱了……”
这突来的惊喜让莫扬有点不知所摸的傻愣住了。
郝贝掂起脚,吧唧一下,红唇印在莫扬的唇上。
很快又放开莫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钞票,哗哗的在上面写了一行数字,走到那个大胡子跟前道:
“大哥,谢谢你让我搭便车,这点小小意思当是车费吧,然后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大有时间可以给我打电话哟……然后我就这一百块钱了,你得找我五十块钱哟,不然一会儿没钱吃早点了……”
“哎哟,不用给钱了,顺路的呀。”大胡子推辞着。
郝贝一撇嘴:“这哪行呀,不管,一定要收了,我还少给了十几块钱呢,要是坐大巴得六十多呢。”
大胡子哈哈笑着接过郝贝给的一百块钱,从腰包里摸出一张五十张钱找给郝贝。
而后说了句,小姑娘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说罢就开车离开了。
看着那辆货车开走时,郝贝紧紧的攥住那张五十块钱,这才后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来。
莫扬走上前,揽住她的肩头时,明显感觉到她的发抖,低头问:“怎么了,是冷了吗?”
郝贝点头,神色焦急的冲莫扬说:“莫扬,快点走。我饿了。”
一直到坐上莫扬的车子时,郝贝接过莫扬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热茶这才身子一软倒在座椅上。
那个大胡子不是屠夫。
天知道,她昨天发现这一事实时心里有多怕。
昨天高速上,听到大胡子的坦白时,她差点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等晚上到高速服务区处,她和大胡子一起吃的泡面,大胡子在服务区的洗手台处,拿了车上的盆子洗手时,她明显的看到盆子里的油腻,而那个大胡子的手,不像是一个屠夫的手。
而且那个大胡子在收购农家猪的时候,明显给的价格过高了,而且还没有刨除斤量。
郝贝小时候,郝贝奶奶一直是住在乡下的。
那些年,奶奶身体好时,就一直独居于乡下,就是靠养猪赚点零花钱,一年能养肥两头猪。
每年到了寒假的时候,郝贝就会回乡下,小小神童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
寒假的时候,来乡下收猪的人就特别的多。
村里的人大多不会算账,郝贝就跟个小会计一样,跟着收猪贩一家一户的算账。
故而知道收猪的行规,称完一只后,都要刨除一个杂项,这样得一个净重,才是给农户算钱的斤数。
做生意的人那都是削空了脑袋想要赚钱的,一般有个零头,都会砍去不给,或是说下次给。
可是那个大胡子却不一样,把钱不当钱,连零头都没少给农户的,而且有时候还会嫌农户找零钱太慢而说几块钱算了。
“莫扬,我先睡一下,到了你再叫我好吗?我好困……”坐了一晚上的车,她又困又累。
“好,到了叫你,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