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当天中午的时候,几辆从d市过来的救护车接走了一批病人,裴靖东也在此行列之内。
郝贝一行人才算是离开了那个魔鬼一般的地方。
d市的高干病房里,裴靖东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这一天一夜,裴靖东睡,郝贝也睡。
就睡在裴靖东边上的陪护床上,看护这种事有方槐这个专职的军医来做,郝贝睡的也踏实。
她这样,可是把一直睁着两眼反复的倒导流液排泄物的方槐给气的哆呛!
方槐私底下跟展翼抱怨几次都说郝贝这女人是个没心肝的,这种情况下还好吃好睡的。
最后一次抱怨时,郝贝刚好醒来,听到了,睡在白色的陪护床上,嗅着鼻子间的消毒水味,不甚在意的冷哼:“我得睡饱了,等他醒了才能看到漂漂亮的我来着,你不是说我是祸水吗?祸水不都这么当的吗?”
“……”方槐哑然。
展翼失笑,他发现这两天方三被呛的让他心情都好了起来。
方槐气的直咬牙,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郝贝终于睡饱了,展翼赶紧把温着的饭菜拿给她,郝贝洗了把手,也不客气,大吃特吃起来,边吃边说还想吃什么……
她想吃的,展翼都给弄来。
一直吃到她不想吃为止。
而方槐呢,在郝贝吃饭的时候就接了一个越洋电话。
电话是他姐方柳打来的。
“小槐,晴晴说他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方槐这会儿满心眼的都是郝贝那没心肝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吃货,压根就没有听出方柳有些哽咽的声音。
“姐,我跟你说,那个郝贝你知道吧,就他新娶那媳妇儿,特奇葩,心大的跟天一样,好吃好喝好睡的,就这会儿,都已经吃了三只鸡腿了,简直就是猪呀……”
那边的方柳听着弟弟的描述,莫名的心里一揪,急急的说道:“小槐,姐还有事,他没事就好,辛苦你了,多照看着点,我先挂了。”
话说了一半就让打断的方槐那叫一个郁闷呀。
他这有话说不出的感觉太糟糕了。
郝贝咽完嘴巴里的东西,指着刚进门的方槐道:“你快点,那个该倒了。”
郝贝指着的正是排泄袋中的液体。
方槐暗咒一声,走过去老实的去做那些陪护该做的工作。
弄完之后,洗了手,就听到郝贝赞了他一句:“恩,这样才听话!”
“靠,听你妹的话!”方槐一下子就怒了。
可他的怒郝贝根本就不理,因为她看到裴靖东睁眼了。
那速度叫一个快呀,几乎是方槐抬眼的功夫,郝贝就从那张陪护床上蹭的跑到裴靖东的病床跟前。
裴靖东慢慢的睁开双眼,就看到蹲在他跟前的小女人那亮晶晶乏着水花的眼晴。
扯了嘴角,想笑,可是牵动到身上的伤,疼的嘴角一抽。
“嘿嘿,裴靖东,我就说嘛,我们肯定不会死的,你看是不是……”郝贝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方槐骂她心大,其实一点儿也没骂错,她的的心是大,大到想让他完好无缺。
他昏迷着的时候,她就要把自己养好了,这样才有更好的精神去照顾她,再者说了,那些方槐能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让他去做,这死桃花眼可没安好心呢。
所以在郝贝的心里,就要使劲的奴役死方槐!
裴靖东的视线下移,就看到小妻子光光的脚丫子踩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当下虎眸一眯,手动了动,捏住她白净的小脸:“去,穿鞋。”
郝贝满头黑色,这死男人,能不能一醒来就这样呀,难道不该说一句看到你真好或是夸奖她一句吗?
“噢。”
郝贝情绪不高的低头应了一声就要起身,男人粗粝的大掌却固执的没有离开她的脸,那边就展翼反应极快的拉了把椅子过去。
“嫂了你坐这儿,我给你拿鞋。”
郝贝脸红红的坐在小椅子上,这椅子还是她特意让展翼准备的。
就是想着裴靖东这会儿是趴着睡的,她吃饱喝足了得坐在这小椅子上,这样才能让这男人一醒来就看到她。
展翼把郝贝的鞋子拿过来,放在椅子下面。
裴靖东却是拍了拍床上位置说:“把脚放进来,给你暧暧再穿。”
嘎——
郝贝的脸赫然像煮熟了的虾米一样羞涩的连脚指尖儿都颤抖了,心里暗骂这男人是在耍流氓。
展翼听的也是脸上一红。
方槐更是睁大了眼,觉得这俩人也不会选地方儿,太明目张胆了,太可耻了!
裴靖东察觉到小妻子的害羞,虎眸扫向那还呆愣在屋里观赏的某两只男性生物,声音冰冷的骂道:“滚出去!”
展翼被这么一吼,赶紧闪身出屋,拉着方槐一块出去。
出去后看着屋内小嫂子那小脚丫子伸进首长大人的被窝里,展小翼同学那颗心呀颤呀颤呀,揪呀揪呀的,终于狠狠心,别开脸,不去看病房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