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汀语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秦老头子这会儿不再是气的想抽秦汀语了,那是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没点儿眼色的草包孙女儿了!
“你,你,你……”秦老头子连说三个你字,竟然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秦汀语看爷爷这样,以为自己说对了,爷爷羞愧了,当下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呀!
“爷爷……你不用担心,裴家奶奶早就说了,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裴家的重孙儿,咱们压根就不应该来这贫民地儿,在江州的时候,裴奶奶就说……”
秦汀语还没说完时,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看不下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裴靖东的大爷爷,裴家现任的家主裴林!
裴林给身边几名清洁工模样的年轻男子使了个眼色,而后两名男子上前。
一前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捂住秦汀语的嘴巴,而后两人架着她就要往后退去。
呼……
秦脑残终于要离场了,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时候,站在门口一身粗布衫的沈老太太往前站了一步,带笑的说了一句:“慢着!”
两名男子停下后退的脚步,沈老太太一伸手朝郝贝招了下手:“丫头,过来。”
郝贝走过去搀扶着沈老太太,而沈老太太的另一边站着的沈碧城也是极有眼色的扶上了另一边。
这幅面面温馨极了,沈老太太人老个头缩,却精神烁烁,郝贝的娇小乖巧,沈碧城个头虽高但清秀俊雅,这怎么看都是一副和乐融融的祖孙仨。
估计在场所有人,除了眼晴快要喷火的首长大人之外,所有人都觉得郝贝和沈碧城这一对般配极了。
高大的猎犬摇首摆尾的往主人跟前蹭,时不时的舔一下主人的裤角色,跟前跟后甚是欢快。
一直到沈老太太走到贺子兰跟秦汀语跟前时,那猎犬才收回了温和的神情,转而站到主人的前面,一双狗眼冒着绿光,凶神恶煞的盯紧贺子兰和秦汀语,仿若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就要扑上去活活撕吃了眼前的敌人。
贺子兰看到沈老太太出现时,那是吓的腿都软了的,又听说秦汀语骂了沈老太太还有那些大言不惭的话,当下只差没有晕过去。
但是她不能晕呀,她这次来,可不能空手而归的。
“婆婆,对不起,是儿媳妇不好,没有管好小语,小语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很可人的……”贺子兰的声音都是抖的,一张肉肉的富态脸上才都是极尽扭曲的谄媚笑容。
郝贝一听贺子兰这话,噗的一声差点没乐出来。
这尼玛,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像贺子兰这样没脸没皮的。
沈老太太眉头高高一挑,笑容可掬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贺子兰见到沈老太太笑了,当下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裴家也不怎么样嘛,丈夫裴红军在江南军区司令员,那是何其的荣耀呀。
所以这裴家本家,总得给丈夫几分颜面。
她又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有何好怕的?
想到此,贺子兰还有些后悔了,好好的在江州当她万人敬仰的裴太太多好呀,跑到这贫民窑子里受这份罪来了。
“婆婆,我跟红军结婚二十多年了,您这些年不在家,可能不知道,你看,这是我跟红军的结婚证,可是实打实的真正的裴家儿媳妇呀,红军尊您一声母亲,我自然要跟着他叫你一声婆母了。”
贺子兰说着又一次亮出了她的结婚证,骄傲的尾巴都要上天了。
郝贝突然灵机一动,低语着:“奶奶,她的结婚证不会是假的吧?您不是说裴静阿姨才是您的儿媳妇吗?”
贺子兰一听到裴静这个名字,当下就炸毛,那是越看郝贝越不顺眼了。
“郝贝,你说话小心着点,裴静早就死了!我才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
“你再说一次!”裴靖东阴鸷的声线切齿般的从裴靖东的嘴里出来,狠戾嗜血的眸子像一把无形的大刀,索命般的就要朝着贺子兰砍去。
贺子兰这才知道自己惹了谁也不能惹了眼前的‘儿子’呀,当下换上笑脸:“阿南,是妈不好,不该说这样的话,妈妈错了,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
男人冷哼一声:“贺子兰,你也配当我妈!最多就是个小妈!想进裴家本家的门,你这辈子都别想!”
这么一重记朝着贺子兰砸来,直砸的她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这张惹祸的嘴呀,怎么就没忍住呢?
眼晴像是泪水制造机一样,马上就有潮水涌出,一副被养子欺负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转而向沈老太太求救:“婆婆,你看阿南这孩子呀,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受管教,小时候没少皮着呢,我当时可是没少操心的……”
得,这贺子兰开始表功了,说自己是如何如何辛苦的养大了这对兄弟之类的。
这一刻,裴靖东忽然明白,为什么小娃儿说柳晴晴是小姨的味道不是妈妈的味道。
就像眼前的贺子兰一样,如果当初他娶了柳晴晴,估计几十年后,柳晴晴就会变成现在的贺子兰。
辛苦吗?劳苦功高吗?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谁拿刀逼着她呆在裴家了?
贺子兰那眼泪是一把一把的掉,没多大一会儿,那让泪水淹没了的黑色眼线花掉了,脸上厚厚的粉层也让泪水冲走。
剥开华丽的外衣,她也不过是一个面容狰狞像小丑一样的无知妇人。
“好了,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没听明白,既然你说是红军的正经太太,那么想进裴家的门,也不是没可能的。”
沈老太太一席话,让贺子兰的泪水马上就止住了,当下眸底迸射出一种强大的喜悦来。
那儿想得到沈老太太会对裴靖东道:“你是阿南吧,给你父亲打电话,就说自称他他太太女人在四合院这儿闹着要入本家门呢,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