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姗举了大拇指,而后拇指反转不屑的冷哼:“是很逊好不,被你老爸骗的晕头转向的还叫赞吗?”
裴瑾瑜小娃儿冷汗淋淋,心想,宋阿姨还是这样的不可爱,幸好当初没让她当妈妈。
那边的裴靖东被郝贝打了,怔了一下,等郝贝打第二下时,才醒了神,赶紧的攥住小妻子的手道:“闹什么呢!”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一大首长,众人眼中的太岁爷,这会儿被个小女人这样的打着,多没面子呀!
郝贝眼一红,那种委屈呀,不甘心呀,全涌了上来:“你还说我闹,你知道不知道我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柳晴晴真的死了呢,而且还把两个孩子吓着了……”
“……”裴靖东哑然了,想到了刚才裴黎曦骂的那些话,再次蛋疼的觉得自己就是没事在找事。
不过,杀人凶手也终于算是找到了。
郝贝的心里却起了另一种担忧。
陆李花因为晕倒,所以并没有马上被警察带走,而是送进了医院的病房静脉注射,医师说她只是惊吓过度,情绪过激性晕倒,身体倒没有任何问题。
但醒来后的她,还是要被警察带走的。
郝贝只要一想到陆铭炜知道的后的反应,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当郝妈妈知道杀人的是陆李花时,也是戳着郝贝的脑门子骂着作孽呀!
这孽自然不是说的别人,指的郝贝呀!
郝贝当然知道这点,所以一直想跟裴靖东商量下的,但裴靖东一副你不要跟我提陆家的事的神态度,让她无从下口。
终于,有警察找来了。
“裴队长,是这样的,疑犯陆李花已经清醒,但是一直大哭大闹不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且有自杀倾向,一直吵着要见一见郝贝小姐。”
如此,还没等裴靖东说话,郝贝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那我去看看。”
“回来!”
裴靖东大喝一声,真想掐死这小女人,那陆李花连杀柳晴晴嫁祸于她的事情都敢做,难保不会有过激行为,这死女人,到底长没长脑子呀!
郝贝站定脚步,转身红着眼对裴靖东说:“你就让我去看看她吧,她这样不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吗?说到底那罪魁祸首是我才对。”
裴靖东不说话,知道郝贝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他又恨死了她的心软。
几个大步上前,搂上她的肩膀道:“没说不让去,走吧,我陪你去。”
郝贝欣慰的点点头,跟着裴靖东一起往陆李药的病房走去。
陆李花的病房外已经围了三四个警察,还有先前要带走郝贝她弟的那个刘队长也亲自前来了。
刘队长见到裴靖东,远远的就伸出手道谢:“可真是多谢裴队长神机妙算呀,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裴靖东跟刘队长客气的说着话,边上的郝贝却是急的不行了。
因为她听到病房里传出陆李花疯狂的尖叫声。
裴靖东眉头一蹙,跟着那刘队长一起往病房走。
病房的门刚一打开,就见里面医护人员正摁住陆李花,要给她注射镇静剂。
陆李花见到郝贝,那当下疯狂的扭动起来,使力挣脱郝贝就往门口冲来,裴靖东察觉到危险,在陆李花扑上来之前,就伸脚要踢。
但陆李花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距门口几步之过多的屋子中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乱凿凿的染着棕色的短卷发脑袋笃笃笃的磕在瓷砖地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郝贝求情:“二贝呀,求求你了,看在你小时候也没少在阿姨家吃饭,看在你炜哥哥五年前救你一次,五年后又差点为你丧了命,你要救救阿姨呀……二贝呀,阿姨给你磕头了……”
局势翻转,所人的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听着陆李花的求饶。
郝贝眼中有动容的泪光,陆李花每说一句,她眼中的泪花都多一分。
小时候,过去,那些有陆铭炜的时光里,都少不了陆李花的角色,有时是慈母,有时是恶毒的婆婆角色……
“二贝呀,阿姨要让抓走了,谁来管铭炜呀,他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打蛇打七寸,陆李花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郝贝的七寸。
这一举动,也成功的惹得郝贝身边的男人怒了!
“刘队长,你看犯人如此头脑清晰分析利害就知道身体状况完全没有问题,赶紧带走,公事公办,若要有人徇一点私……”
后面的话裴靖东没有说,但那眸光中的狠戾,却是让那刘队长不寒而栗。
刘队长一声令下,警员出动,给陆李花戴上手铐,架起来往外走。
“郝二贝呀,做人要讲良心,你凭心而问,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就这样不管我,你对得起铭炜为你舍命的举动吗?铭炜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你就要把他的老母亲送到大牢里,郝二贝,你好恨的心呀……”
陆李花的喊声响彻医院寂静的长廊里,电梯的门合上时,才把她的声音隔阻在外。
郝贝闷闷不乐的被裴靖东拖着往她妈的病房走,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裴靖东,那含在嗓子眼儿的话,是想说又不敢说!
裴靖东骨节分明的手指,扣进领带缝里,狠扯了一下,低头看郝贝,眸光里寒光冽冽:“别跟我说话!”
他怕听到她说什么陆铭炜救了她的命,更加不想听到她给陆铭炜的母亲求饶的话!
郝贝身子一震,敏感的察觉到男人的怒意,隐隐的知道是为什么,但心里也委屈极了,这男人不相信她。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信任着他,而他却……
眸底生红,有泪珠子落下,打在她白净的手上,晕染开一朵水花。
裴靖东怒了,停住脚步,双眼喷火一样的凝视着她手上那朵水花,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