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结果，若是问江柏他一准不会告诉她实话，问桑榆，若二老对她态度不好，想必那孩子也不好意思说。

思来想去方白在这天下午，已关心二老身体为由给江府去了电话。

这一下去，老太太已经坐在电话旁好一会儿。

旁人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但张妈清楚无比，老人家这是在等着四少爷的电话！

听闻那夫妻是打算离开了，老太太想和人道句别，但又拉不下脸面。

好不容易这电话总算响了，但见老太太一把拿起了电话：“喂！”

方白楞了下，似是有些被老太太这激动的语气吓到了。

直到老太太又“喂！”了声，她才回神。

“妈，我是方白。”

听见这名字，老太太楞了下，随即不冷不热道：“你有什么事吗？”

对于这个儿媳妇，老太太说不清到底什么感受，这些年婆媳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抛开方白替老将家留下了个孙子，别的还真说不上有什么关系。

方白不意外老太太的态度，她笑着问：“听说，您昨晚和爸去见了桑小姐？”

老太太一挑眉，原来这通电话原来是为了桑榆？

“是见了。”她语气依旧不冷不热。

方白一时吃不准她的态度，又不知这谈话到底该怎么继续下去。她觉得自己不该打这电话，老江家人的心思一个比一个难猜，老太太更是如此。

叹息一声道：“罢了，只要您和爸身体安好，我就放心了。”

兴许是这最后一句让老太太有所触动，她凝眉叫住了那头的人：“你等等！”

方白没急着挂断，但也没急着开口。

说什么呢？

她和老太太的关系，早在江柏父亲去世时，早已恶化到无法言说的地步。

也就这一二年，稍有缓和。

老太太叹息道：“方白啊方白！你怎么还是和当年一样，我不问你便什么都不说！你真的以为，你在南城待那么久的原因，我一无所知？还是你以为，当初去南城寻旭儿的那些人真的因为你那拙劣的演技而放弃？”

江家不太平，老太太知道有人寻江旭下落，当然也猜得到那些人的动机。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有些时候对、错真的很难定！

方白这回是真的沉默了。

良久她轻笑道：“您神通广大，哪有您不知道的事，我只是不想在您面前献丑罢了。”

“呵！你倒是越发会说话了，若是当年你也这般，何至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题，老太太适时止住。

她深呼吸道：“不就是想知道我对桑榆的态度吗？我只一句话，旭儿喜欢的，我就算不喜欢也会强迫自己喜欢。他的命是老江家给的，但他也是我的命！”

方白沉默。

片刻，老太太只听那端有低低似抽泣的声音传来。

老太太叹息：“你瞧你，难道还指望我一把岁数去安慰你不成？”

“没、没有！”方白哽咽道：“您和爸保重身体，我先挂了。”

老太太挂了电话，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内，一声又一声叹息。

张妈走过来有些心疼道：“既然不舍得，何不留下他？”

老太太无奈摇头：“好男儿志在四方，留不得……”

这场分别看似定型了，但凡事总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