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对方之后,两人眸色微变,许少寒拎着保温壶的手紧了紧。
知道他们是夫妻,但亲眼看见面前的人出现在这间屋子,又是别样的情绪。
是在意吗?
不,不仅仅是在意,也许更多是嫉妒。
彼此都是控制情绪的高手,转瞬一切如常。
桑榆从卧室往外走的时候,只听江柏问门外的人:“许先生一大早过来,是有事?”
他对许少寒手里的保温壶视而不见,明知故问。
“是少寒来了?”桑榆问了声走过来打开了那扇门笑道:“怎么在门口站着,快进来。”
许少寒脱了鞋,对桑榆给他递来的一双男士拖鞋视而不见,光着脚走去餐厅将保温壶放在了桌上。
冷静如许少寒,也不得不承认。人一旦开始嫉妒会变得很可怕,就连一双鞋也不放过。
他问:“吃了吗?给你带了早餐。”
不等桑榆开口,江柏客气道了句:“许先生太客气了,有我在,怎么可能没她的早饭呢?”
许少寒没吭声,他是不知道这人会在,若是知道,今早多半是不会过来了。
巴掌摇着尾巴从书房出来,“汪汪!”朝着来人叫了两声,叫声听着不太友善。
许少寒看向桑榆:“你这个时候吃点红枣粥有好处,去拿碗我帮你倒出来。”
“哦,好。”桑榆转身正要离开。
“汪汪!”巴掌站在许少寒面前又嚎了两嗓子,它看上去不是很喜欢这位‘客人’。
江柏眼眸一眯,叫道:“巴掌。”
那狗顿时一缩脖子,歪了歪狗眼又瞟了一眼男主人,而后也不知发什么疯,忽地一下窜出去扑向了桌上的保温壶!
在场的人皆反应不及,保温壶“咕噜噜”滚在了地上,原本被许少寒拧开些许的盖子散开,里面的粥狼狈流了一地。
桑榆错愕不已。
许少寒看着那一地的东西隐隐蹙眉。
唯一神色如常的,怕也只有江柏了……
气氛莫名尴尬,桑榆斥了一句那狗,一边找来东西清理,一边开口:“少寒你吃了吗?不如下去,我请你?”
江柏跟着开口:“是啊,一起吧?”
他看着诚意十足。
许少寒深呼吸笑笑道:“不用,我已经吃过了。原本就是来看看你,既然没事就好,我先回去。”
“我送你。”
江柏拉住转身的女人:“你先吃饭,待会儿还得去公司,我送送许先生就行。”
男人说着瞟了眼她身上的家居裤:“或者你应该先去换件衣服?”
桑榆低头看了看,这样样子确实不太方便出门……
从屋子里出来,江柏伸手替许少寒摁了电梯。
早上是高峰期,电梯有些慢。
等待空档江柏开口:“我不在的这两天,多谢许先生照顾内子。”
许少寒神色平静:“江先生客气了,我和小鱼儿认识的时间比你长,论交情应该也比你更深厚。我和她之间无需说谢。”
江柏面不改色:“该谢总是要谢的,否则外人知晓,不说桑榆不知礼数,岂非要说我这个做丈夫的不懂人情世故?”
他字字句句都是已‘桑榆丈夫’来自居,要说许少寒内心毫无半点起伏那也不可能。
嫉妒是人的常性,他是出色心理师,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泯灭自己的七情六欲。
人一旦对一个东西过于在意,便也注定越容易受其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