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女人的脑子倒是也还算是灵敏,只不过……
“太后娘娘,您的这句话我实在是不明白,难道说她作为你宫里的人,犯了错就不需要责罚了吗?还是说……你身为太后,监管不严,也不算是错了?”
“监管不严?好啊,你现在倒是都给哀家扣上了一定高帽了啊!简思菱,我看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你既然敢诟病哀家,怎么不直接连哀家也一并处罚了呢?”
“母后……”卫俊青急着想要制止太后脱口而出的话语,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简思菱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不觉微微勾起嘴角,看向四周:“诸位,既然太后如此通情达理,她自请罪过,若是本宫不依法处置,只怕会让朝堂上的忠臣意会;故而,本宫觉得一切都按照太后的意思去做,咱们就来个当众责打凤袍,以观后效吧!”
什么?太后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差点儿栽倒在地,她浑身轻颤的举手指向了简思菱,后者却已经一步步朝着台阶上面逼近。
“太后娘娘,既然你如此大度,那这宽衣之事,就让臣妾帮你吧!”
说话间,简思菱不等那李嬷嬷与太后反应过来,已经上前一手抓住了太后的袖口。
就在她扯住太后另一只衣袖的当先,突然有一双手却朝着她的手腕扣了过来。
“菱儿,你别忘了,母后仍旧是凤鸣王朝的太后娘娘。”
抬眸与之对视,简思菱冷笑出声:“禹王殿下,你好像也忘了本宫现在是凤鸣的皇后,为了正国法,除恶弊,本宫有责任这么做。”
“你……”
“闪开,否认别怪我今天不客气了。”
简思菱一边推开了卫俊青,一边再次抓住了太后的衣袖。
“青儿,你让开,哀家倒要看看她这个皇后的本事,哀家倒要看看她褪了哀家的凤袍之后,该如何向皇帝交代,向朝臣们交代。”
“交代?这两个字该是太后你对大家说才是吧?臣妾倒是要问问你,你管教无方,致使被送往靖国公府的侍妾以下犯上谋害主母,你该如何与靖国公交代,与诸位朝臣交代,与皇上如何交代?臣妾再问你,禹王有罪,你却偏袒寻思,皇上没有拂了你的情面,难道你不也该有个交代吗?”
“简思菱,你不要欺人太甚。”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喊道:“青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女人拿下,哀家倒要看看卫烛阴到底是向着她说话,还是向着哀家。”
“皇上自然是向着国法,向着民心,向着正确;太后娘娘,你可曾想过,若是你自己不领了这罪责,日后在这后宫之中,你又谈何服众?”
原本还打算规劝简思菱放手,却因为听到这句话,而让卫俊青一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他盯着简思菱手心下的那件凤袍,倏尔开口道:“母后,儿臣以为……皇后说得对,母后虽没有大的过错,但错在认人不清,管理不当,也该……自省。”
她气势汹汹的原本还指望着禹王替她出头,可怎么也没想到卫俊青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啪啪打了她的脸。
太后此时脸上的表情骤然变红,而后似是憋闷着一股气,使得她脸上的肌肤从里到外全都红得发紫,就连嘴唇也是不停的颤抖着,脖颈上的青筋已经鼓了起来。
“你,你这个,你这个不孝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竟然让哀家向她服软?卫俊青,你……”
“母后,你听儿臣解释……”
但没等卫俊青把话说出口,太后却突然双眼之中瞪出了血丝,接着太阳穴的青筋也跟着鼓起,突然口中呕出一口污血,仰面朝天栽了下去。
“母后,母后……快来人啊!”卫俊青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竟然已经被他气得 晕厥了过去。
此时他手忙脚乱,再也顾不上其他,但简思菱却已经顺势将太后的凤袍褪了下来,转眼看向了翠屏,朝着她低语道:“行刑!”
今天朝廷里面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好像是没听说,但是这后宫里面可是出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听说那靖国公家的梅皇后杖击太后凤袍,说是小惩大诫;而太后硬生生被她气得已经人事不省,倒在凤鸣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