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是……”
“你用不着隐瞒朕了,朕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长生之道,什么不死之身,不过就是这世上人人向往的东西,但是向往归向往,生老病死,却是每个人都无法脱离的最终归宿,咳咳,对吗?”
到死才将事情看透,简思菱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话。
她继续静静的坐在那里,皇帝又睨目扫了一眼简思菱:“你的确是个少有的聪明女子,所以朕今天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去做。”
皇上刻意将所有的人都支开,却单独将她留下来?他究竟是要交代什么呢?
此时后宫一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翘首张望着外面,像是听到了脚步声,循声而去,却又吓得不知该找什么地方躲藏。
“公公,您怎么来了?”宫外的下人开口。
福来德抬起头朝着里面观望,而后煞有其事的询问道:“靖妃娘娘在吗?”
“娘娘在里面……”
“嗯,那就好!”说完这句话,福来德已经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福来德来了,他来了,他可是带着皇上的旨意……
一想起自己刚刚在窗外听到的圣旨,此时的靖妃早已吓破了胆子,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还想要活着……
想到这里,她四下张望,随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靖妃一个急冲直下,竟然已经来到窗前,抬起腿就朝着上面迈了上去。
此时背后开门声已经响起,福来德正巧抬眸,一眼就看到正跨在窗子上面,似是打算要从那里离去的靖妃,吓得他一捂眼睛叫道:“哎呀,靖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快下来啊!”
饶是福来德这般似是关怀备至的说着话,但在如今的靖妃眼中,福来德就是她的一道催命符。
她慌张的摇着头,大声喊道:“你,你别过来,你就当今天没看到本宫,你别过来。”
说话间,她着急的想要将另外一条腿也迈出去,却一不小心被窗棂上的木屑挂在了裙角上面。
随着她转身之际,嗤的一声划痕,接着简云裳就这么四肢不勤,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此时月全食已经慢慢散去,月色透过树梢照在上面,将这个可笑的女人的身影照得面目全非。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冲进来的宫女们一个个趴在窗棂上向外观瞧,就连福来德也冲了过去。
本以为靖妃见到他会像是那撒腿就跑的兔子一般,可不止为何,此时地上的人却始终趴在那里沉默不语。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伤了哪儿了?”
伤了哪儿?简云裳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双腿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冰冷冷的滑落,她俯身侧目观瞧,却忽而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叫。
“呀,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血,血,你裤管里面……”
顺着那小宫娥的话,众人将焦点瞬间都聚集在了简云裳的裤子上面,就连她也是震惊无比的看向身下……
血,竟然是一股浓稠的鲜血此时顺着裤脚散落在地面上面。
简云裳牙齿打颤,她惶惶然的抬起头,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字儿来:“血!”
说完这句话,她也是牙根一紧,直接倒地昏死过去了。
福来德这叫一个郁闷,都说这天狗食月乃是大凶之兆,你就算是不相信也不成……
瞧瞧今晚这叫个什么事儿?先有皇上吐血,再有这靖妃倒地不起……
虽说靖妃早晚都是个死路,可如今皇上还未驾崩,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这不是没法儿跟皇上交代吗?
想到这里,他急忙摆摆手,吆喝着众人将简云裳从窗子下面再次抬进了房中。
悠悠转醒之际,简云裳就看到平日里一直伺候她的嬷嬷一脸惊喜的表情。
“娘娘,您可是醒过来了,娘娘大喜啊!”
面如死灰之色,这个时候她还大喜?她都要成为殉葬之人了,何喜之有呢?
撇着嘴,脸色几近苍白无力,简云裳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本宫还能有什么喜事?”
“回娘娘,您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是真的,您现在有喜了。”
那嬷嬷似乎没明白简云裳此时脸上衰败的表情因何而来,她仍旧兴高采烈的想简云裳报备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