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你我之间未来就是夫妻,难道你当真要一辈子与本王如此剑拔弩张吗?”
一辈子的夫妻?亏他卫俊青还有脸说得出口。
抢来的姻缘尤其能一辈子?不说她会憎恨他,就是他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之人,想想余下的残生要与他这只饿狼威武,就会让简思菱感到一阵恶寒。
慢吞吞的抬起头,简思菱此时已经平复下来,慢吞吞的走到桌角面前,伸手搭起那件红色的霞帔攥在手中。
“殿下觉得这喜服做得如何?”
终于,终于简思菱看到了那件嫁衣,卫俊青心中不免有些悸动,惶惶然的笑着开口道:“这是青花坊中最好的裁缝制作的,用料做工都是最好的,本王以为穿在你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轻笑着勾勾眉角,简思菱却一瞬间将那霞帔攥在手中揉成了一团,笑嘻嘻的丢在了地上。
“可我怎么看着这么扎眼,这么不吉利?禹王殿下,你说你我大婚之日,不会变成修罗场吧?”
这小女子分明就是卯足了劲头在这里故意惹殿下生气,殿下又怎能受此折辱?
虬髯叟的牙齿咯吱乱响,但简思菱却是无所畏惧的看向了卫俊青。
脸色苍白,卫俊青看着那一脸邪笑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的一颗真心就像是那件霞帔一般被人彻底践踏了。
他隐晦的攥紧拳头沉声开口:“你当真这么恨我?本王当初也曾救过你。”
“同样的问题我不想再多费唇舌,当初若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是梅菱风的女儿,想你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禹王殿下,又怎么大费周章的保护我呢?”
“本王承认一开始是利用你,但本王后来却是……”
“禹王殿下,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一句,当真是大婚之日就能放了他?”
三句话始终不离那个人,究竟他做了什么?竟然能让简思菱如此对他死心塌地?
卫俊青心中犹剩着残存的恼火,随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简思菱的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是,只要你嫁给本王,那本王就放了他。”
“好,很好,我只希望禹王殿下这一次可真的是要说到做到,不然,你这仅存的一点儿威望,在我心中可就真的是烟消云散了。”
说完这句话,简思菱狠狠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回,而后侧身像是做了一个送客的嘴脸。
房门紧闭,简思菱惶惶然的倒在地上。
她以一己之力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到底最后鹿死谁手,谁又能知晓呢?
“殿下,你这又是何必对那个女人如此的大费周章?你可是禹王殿下,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为何非要在她身上浪费自己的真心?”
听到虬髯叟似是对他打抱不平的话语,卫俊青愤恨的一拳打在了树桩上面。
“我到底哪儿不如他?他不过就是个半废人,而且还是个怪物……”
“殿下,你这又是何苦要这般作践自己呢?你……”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除了对她的真心之外,就真的是一个陷入情爱之中不能自拔的废物了吗?她背后的势力,以及她自己的手段,不管是简思菱这个女人,还是她的父族,将来都是能够帮助本王的。”
听到这句话,虬髯叟沉默下来,但眼中却逐渐浮现出了泪花。
他果然是没有看错殿下,殿下从来就不是个会深陷请爱这种小事之间的纨绔子弟,殿下他一直都是成竹在胸……
想到这里,虬髯叟再次睨目看向了后院。
既然简思菱这个女人如此重要,他就一定要好好帮助殿下,至于说后院关得那个怪物,还是应该及早的斩草除根。
默默的看着卫俊青回到自己的房中,虬髯叟转念已经提着自己手中的钢刀朝着后院冲了过去。
不管如何,战王此人决不能留,大不了到时候成亲过后他以死谢罪,但是绝不能让任何有心之人破坏了他家殿下的计划。
下弦月已经逐渐开始隐没,一条人影气冲冲的朝着禹王府后院的监牢而来。
“大人,您怎么来了?”
“嗯,里面的人这几日可曾折腾?”
听了虬髯叟的话,几人相互看了几眼,却连连摇头。
不说这老小子背地里一直在偷偷折磨着里面这一位,就说这每天不见天日的被锁在那木桩上面,是个人他也受不了啊!
“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他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力气折腾了,咱们敲着也就是剩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