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叟急匆匆的脚步顺着漆黑的蜿蜒道路下来,眼见着房门口仍旧站立的守门之人,冷声开口道:“这里刚刚可有人来过?”
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虬髯叟:“大人,你是在看玩笑?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来?还是说你是问王爷?”
是殿下多想了,这地方如此隐蔽,当然是没有外人能够轻易闯进来,虬髯叟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微微扬起下颌。
“里面的人今天可有什么动静?”
几人摇摇头:“大人,他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都没怎么动弹。”
好家伙,这战王倒是一点儿也不替自己操心,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倒是也如此这般的心安理得。
不觉哼了几声,虬髯叟点点头,可就在他正打算转身离去那一瞬间,四周的烛火却突然一下子就全都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听见门口几个把守的人乱吼乱叫:“这怎么回事?”
“都给我安静下来,去找火把火把再燃起来。”虬髯叟低眉冷斥。
几个武艺一般的守门人此时有些忙乱的想要四下找寻火苗,却突然有人叫道:“做什么?撞了我了。”
虬髯叟被气得哇哇乱叫,忽然就大吼一声:“都给我闭上嘴。”
但迎面一阵旋风袭过,虬髯叟总觉得哪里古怪,便猛然间抽出宝刀。
眼下总算是有个还不算笨拙之人找到了火苗,当面前的火把再次燃起的同时,虬髯叟却是一脸的瞠目结舌的盯着那群人的身后。
“这,这,这到底是……”
“大人,你怎么了?”几人还没有反应的看向虬髯叟这古怪的表情。
顺手给了那说话之人一记耳光,虬髯叟跺着脚大吼一声:“还怎么了?人呢?怎么不见了?还有这门,门怎么打开了?”
顺着虬髯叟的手指方向,众人转身过去,却一下子也愣在那里。
“钥匙,钥匙在哪儿?”
为首之人哇哇乱叫,有人叫着,俯身看向了自己腰间挎着的钥匙,却猛然间发现不知何时它竟然已经不翼而飞。
“大,大人,刚刚明明还在,在这里的!”
在什么在!虬髯叟一把推开那人,果然就在房门上看到了那一串钥匙。
“该死的废物,你们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跑的?”
什么时候?他们怎么会知道?刚刚明明钥匙还在腰间,不过就是……
“大人,刚刚真的还在,就是方才那一抹黑的时候,才,才不见的!”
听到守门之人结结巴巴的开口,虬髯叟猛然间就转身看向身后,而后大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儿跟我出去追。”
说到这里,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顺着那不算宽敞的崎岖台阶冲了上来,虬髯叟一下子从密道里面冲出来,大吼一声:“搜,别让他们……”
没等他把话说完,却发现院子里面早已是灯火通明,一名黑衣人此时正夹着那看上去十分虚弱的战王卫烛阴站在众人之间。
月下,一条人影慢吞吞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呵,烛儿,你这么急着走又是为何?你这样不告而辞,岂不是要让皇叔心中不舒服?”
耳边嗡嗡作响,听着卫俊青的话,卫烛阴终于抬起那张略显虚弱的苍白面孔,他眼神极度冷漠的盯着卫俊青,竟然轻笑出声:“皇叔心中不舒服?本王以为未必见得吧!将我囚禁在这里,你难道就真的心安理得?”
“为何不?烛儿,说什么囚禁这么难听,皇叔不过就是想要请你在这里做客几日,到时候自然会派人将你送回府上崎岖”
“呵,那还真是不巧了,眼下本王与菱儿的婚事将近,皇叔你不会是想要让那场婚礼上不见了新郎官吧?你这样的恶趣,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呢!”
简思菱就像是他心中永远都无法让人容忍的痛楚,眼见着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卫俊青此时已经黑了脸,他一脸杀气腾腾的朝着卫烛阴走了过来,却一下子就被他眼前的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哦?今夜竟然能有人将你从地牢之中带出来?可见他也是个高人,本王还真想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说话间,卫俊青依然朝着那黑衣人冲了过来。
蜀风看了一眼眼下十分虚弱的卫烛阴,再次转身之际,已经与卫俊青交上了手。
他素来都知道这个表面亲和的禹王绝对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却也没想到他的身手会如此了得。
十几个回合下来,似乎二人之间仍旧分不出高下,站在一边的虬髯叟忽而怪叫一声,抽刀也朝着蜀风的背后劈了下去。
卫烛阴早已想要动手,却奈何此时他竟然是浑身无力。
虽不知那卫俊青究竟又对他做了什么,但眼下他对于这个出面救他之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牵强的想要抬起脚,却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卫烛阴无奈之下,只能喘着粗气喊道:“别管我,你先走。”
“走?你休想!”
虬髯叟阴狠的嚎叫着,此时身体已经脱离地面,原地高高纵身而起,朝着那黑衣人的背后就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