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竹夜不知该如何开口。
卫烛阴反倒是一派平静的扯着简思菱的手说道:“菱儿,没事,莫慌,咱们的事简太医也是知道的,等过些日子本王会亲自去府上登门造访。”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卫俊青似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眼神看着简思菱,而后轻笑着拍拍卫烛阴的肩头,转身而去。
少了旁人的监视,简思菱忽然松了口气,一把捂住胸口,身子慢慢下滑,而卫烛阴脸色大变的叫道:“菱儿……”
“我,没,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让我回房休息一会儿就好。”
说话间简思菱已经摆摆手,自行进入旁边的偏房之中去休息。
竹夜看着殿下如今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觉松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殿下……”
伸手制止了竹夜的话语,卫烛阴也跟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都已经特意跟到了这里,为何卫烛阴还要选择那个女人?她可是堂堂郡主,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父不详的小杂种?
愤恨的一脚踹在竹子上面,轻飘飘的竹叶随风飞舞,落在地上似是也在悲哀与她的境况。
身后窸窣之声响起,王郁琬猛然转身,就看到一人站在月夜之下。
讥诮的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一声说道:“你可真是个废物,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让简思菱那个贱人讨了便宜。”
“你,你给我闭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次你坏我名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找我算账?我看你还真是傻的够可以的,咱们两个上次还不是都被简思菱那个小贱人给耍了,你现在倒好,将矛头指向我来了,你这是打算亲者痛仇者快了?”
听了简云裳的话语,王郁琬又呆愣在原地思索着。
“别说我丑话没说在前面,若是你这次再失败了,我看你这个郡主也是做到头了,是不是?”
王郁琬心中一惊,因为被人戳中了心中的痛楚而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简云裳看到她这副模样,又嘁嘁冷笑着向她靠近,随手丢了一只药瓶。
“这可是我爷爷的宝贝,眼下我都给你了,若是你还失败,那还真就没办法了。”
“这是什么?”王郁琬捏着手中的药瓶开口追问。
简云裳像是故作神秘的靠近了王郁琬,低声开口道:“这可是不传的宫中秘药,那可是娘娘们才能用到的好东西,说是能够一举得男,你若是用了,还怕那战王妃的位置不是你的?”
面色酡红,却也明白了手中的究竟是何物,王郁琬此时就好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抬起头却发现简云裳已经不知所踪。
不管现在如何,这才她绝对不能再失手,否则她就真的有可能被打回原形。
只要一想起瑟缩在满是干草与发霉气息的破房之中,任由那些贵家府上的管事来挑选丫鬟的那种卑贱的生活,王郁琬恶从胆边起,阴狠的眸色看向四周,而后没入竹林深处,却不知身后一双眼睛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简思菱躺在床上休息,房门轻响,她弹跳起身,沉声开口道:“谁?”
“简三小姐,我们家国师给三小姐送药来了。”
有这等好事?人是你打伤的,如今还来送药?倒是装得挺不错的。
拉开房门,简思菱将汤药接过来,正打算关门,却看到背后的人影一闪而逝。
放下药碗,简思菱起身走向门口,闪身来到王郁琬的门前,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
此刻的天泉之中,一股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泉之中坐着二人,四目相视却沉默不语。
终于,卫俊青打破了僵局,轻声开口问道:“烛儿,那位简三小姐……”
“菱儿?皇叔怎么突然提起菱儿了?”
菱儿?嘴角嚅嗫着这个名称,卫俊青忽而咧嘴开笑:“我只是好奇这些年烛儿一向对女色没有丝毫兴趣,怎么这会儿竟然会对这位三小姐动了心思?”
睨目看向卫俊青,卫烛阴忽而将双臂在温泉池中展开,仰面朝天的感叹道:“皇叔,世间所谓弱水三千,我却只取一瓢饮,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眉头微挑,卫俊青不置可否的举起酒杯,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空荡荡的房中此时已经燃起了这钦天监独有的熏香,室内笼罩一片香气,似是真的能有种让人提神的神效。
鬼祟的身影在这里乍现,偷偷掀开香炉将一物倒在其中,而后嘴角得意的上扬,慢慢转身而去。
浑身透着一股热气,似是觉得有些飘飘欲仙,卫烛阴有些混头胀脑,开口道:“皇叔,我身子乏了,准备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