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李飞不宜说话,只是一手抱着阿朱,全当是无声的安慰。
阮星竹此刻看着阿朱的眼泪,没有来由的一阵心痛,情绪也是变得低落异常,她轻声道:“姑娘,不知道为何。我看到你的泪水,我的心好痛。”
这句话,说到一旁的段正淳心坎里去,他也道:“姑娘,我也是如此。”
阿朱仍旧落着泪,没有出声。
她轻轻的将手伸入怀里,取下她从小就带着的金锁片,放在了阮星竹和段正淳的眼前。
这是一个黄金打造的金锁片,上面刻着几个小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阮星竹与段正淳见到这个金锁片,顿时神情一愣,如遭雷击!
只见阮星竹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你是阿朱!你是我的女儿…阿朱……”
阮星竹这会的声音中已然带有一些哭腔,可见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激动了。
段正淳也是激动无比,但是男人与女人表达情绪的方式有所不同,他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一双拳头,手腕上刚刚才被阿朱包扎好的伤口,又因为他的用力而撕裂开来,流出的鲜血。
阿朱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脖颈处的衣服稍稍推开了一点点,露出了锁骨上方的‘段’字,算是回答了阮星竹的话。
阮星竹与段正淳瞧见这一个‘段’字标记,再加上她手里的金锁片,以及他们与阿朱那冥冥中的心电感应,终于可以肯定这就是阿朱了。
母女相见,阮星竹的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如同阿朱一般像落雨那般的流。
李飞适时的放开了阿朱,自己走开了一步。
阮星竹当即就抱着阿朱,一边流泪一边说道:“阿朱,娘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啊,娘对不起你啊,让你受苦了。”
阿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的对她说:“当时,你们为何要丢下我?”
这个问题,阮星竹回答不上来,段正淳也回答不上来,因为本来这事就对阿朱不公平,是他们做父母的对不起阿朱这个女儿。
那时候,段正淳是大理的王爷。阿朱只是段正淳的私生女,不便将她带回大理,阮星竹因为家族的传统,也不得不将阿朱送给别人抚养了,若不是这样阿朱就会被家族给杀掉。
就算是这样,阮星竹也被逼出了家族,独自搬到了这个小镜湖来生活。
此刻,她如何跟阿朱说啊,就算是有着这样的苦衷,也终究是她对不住阿朱,她只是抱着阿朱,哭着说道:“阿朱,你不要怪娘。娘也是不得已啊…你不要怪娘。”哭着哭着,阮星竹就哭晕了过去。
见到阮星竹哭晕了,段正淳焦急道:“阿星…阿星你醒醒啊。”说着他也不顾手上的伤,连忙将阮星竹抱起,往湖边的小竹屋走去。
阿朱见到母亲晕了过去,顿时心中大急,也顾不得什么委屈不委屈了,连忙急道:“娘,娘,你醒醒啊。”便跟着段正淳往湖边的小竹屋去了。
李飞自然也跟了过去。
到了小竹屋里,段正淳用真气探了探阮星竹的身体状况。
阿朱的神情焦急无比,很是担心阮星竹的状况,李飞抱着阿朱,轻声安慰道:“阿朱,你放心。你母亲没有事的。”
又过了片刻,段正淳查探到,阮星竹并没有大碍,才放下了心,对阿朱说道:“阿朱,你母亲没有事,只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过一会她就会醒的。”
原本焦急的阿朱,听到他这样说,才放松了神情。心情才好了一些,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母亲出了什么事情,以她的姓子,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段正淳心中大感愧疚,自己和阮星竹这样对她,一生下来就将她送人了。可谓是相当对不起阿朱的。
而阿朱却仍旧是这样的关心他们。先是不顾生命危险乔装萧峰,前来救自己,现在又对阮星竹这般关心。
有个这样的好女儿,而他们却将之抛弃了。
此时段正淳心中是感概万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个千万遍。
他终究是个男人,虽然为人风流成姓。但也知道此刻自己该给阿朱这个女儿,一个交代。
只听到他满脸愧疚之色的说道:“阿朱,当时我皇兄初临帝位,我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给别人诟病,影响了大理国的安定。而你母亲也因为家族传统的原因,不能够抚养你和你妹妹阿紫,否则你们姐妹就会被你母亲的家族杀掉。所以,才将你和你妹妹阿紫给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