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点不一样,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黑色西装,灰色格子领带,西装笔挺的陈圭,比起少年时候更贵气逼人。头发梳成了老练的大背头,抹了发胶固定,露出干净整齐的发际线。在一群□□大肚腩肥屁股的商界精英里尤为清新。
他身边跟了一个高挑的女伴,并非李春久,透过浓浓的妆容我无法说她是漂亮还是不漂亮,但是身材还是美的,她跟在陈圭旁边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头动来动去,不时抬手将头发捋到耳后。
这女人对陈圭不一般,从她的姿态就可以看出。我可以看出,那么陈圭也一定知道。
有一瞬间,我心里在想,成年人玩的游戏,除了李春久以外,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一点暧昧?
这种立不住脚的根据很快被推翻,因为对方是陈圭,既然是陈圭,他就只会走一条路。一条不会出错的路,不管他曾经跟谁牵过手。我会这样想,是因为我早说过,陈圭成了我每天的信仰,我或许不记得他是个怎样的人了,但他在我心中成了含苞待放的太阳,每天金光闪闪释放正能量。
不过信仰跟现实是不一样的,我的信仰由我建立,现实的陈圭有他自己的想法。阔别七年,我不知道我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陈圭。
其实付金波说的对,几乎一语中的。这跟我无关,现在的陈圭,他是天上的月亮,还是地面上的六便士这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只要我稍微动下脑子就能想通这一点。
我和陈圭差了一个餐桌的距离,我可以明目张胆地看他,因为这里面看他的不止我一个女性,而且我保证,陈圭对这种目光早已习以为常。
我看他也不为别的,我觉得他很英俊,比这场地里任何一道风景都耀眼,他挺直如松的脊,挺翘性感的臀,修长匀称的腿,甚至锃亮有型的皮鞋,西装裤的长度和皮鞋口之间是刚刚好的一小段距离,随着步子的移动在笔直的布料上堆叠出褶皱,转瞬又被抚平。
当他站直身子的时候,你就可以想象,这样的西装布料下面,包裹的皮肤和身体,会是多么销魂。
我承认自己已经贴近变态了。顶着一张处女脸,每天游走在欲望的边缘。
陈圭跟别人谈了几句话,突然间转过身体在会场里慢慢扫了一周,我确定他已经看到我了,我过我也知道他并没有认出我。
我是不是该感谢付金波给我弄得这套衣服,还有这妆。
我努力把心思转移到别的地方,比如吃,比如说话,但我心里不自在,这种不自在的源头在我三米开外,隔着一张餐桌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荷尔蒙。
心思恍惚之下,我盘算着发个短信给付金波,告诉他等下我先回去了。然后我从餐桌上的大盘子里插了两块烤肉,又从经过的的服务生那里要了一杯香槟,准备先把晚饭干下去。
就算陈圭在我不远处说话,影响了我的神经系统运作,香槟配烤肉的味道还是不会变的。
我的晚饭还没吃完,付金波出来了,他拿了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到我身边。
☆、喜帖
我的晚饭还没吃完,付金波出来了,他拿了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说着,自顾自拿手摸了一下我的脸:“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着凉了”
我愣一下,忍着没躲开。
“没,我今天想早点回去行吗?”
付金波点头:“我送你回去。但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下,刚才来了个朋友,我得先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我点头说可以,付金波走到会场另一个房间去了。
我整理好东西站起身,穿上外套,顺便把付金波的外套带上。
走过一堆人身边的时候,那堆人里面突然有人举着一杯红酒歪了歪,那红酒液在酒杯里高高窜起到空中直直落下来,避免红酒汁飞溅到我的衣摆,我本能向后靠了一点。
只是我这么一靠,撞到了背后一个人,她“啊”地小声惊呼了一下。我的手被什么液体淋到,顺着手指缝隙滴下来。
是陈圭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伴,被我一撞,她手上的半杯红酒撒了出去,淋在她洁白的手臂上,顺带着也淋到了我的手上。
我忙说:“对不起小姐。”然后抓起餐桌上的纸巾帮她擦拭手臂。
看我这么殷勤,她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边擦一边皱眉,脸上写着认栽。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本来也是我造的孽。
“怎么了?”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我知道是谁,只是竟不敢抬头。
“没什么,衣服淋到了。”陈圭女伴嘟了嘟嘴。
这时候我不说话也得开口了,我抬头对着陈圭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撞了这位小姐一下。”
陈圭看着我,眼神闪了一下,看来他终于穿过层层脂粉的包裹认出了原装的我。
“你怎么在这?”
“跟一个朋友来的。”我说,被酒渍湿透的纸巾紧紧捏在手里。
“你们认识啊?”被我撞到的陈圭女伴来回看我和陈圭,惊讶地说。
陈圭“嗯”了一声,目光仍然盯着我,从上至下打量了一下,我真有些害怕他那种眼神,好像要钻进我皮肤里似地。
然后他把西装胸前折成三阶的方巾抽出来,握在手上伸过来替我擦了擦脸,然后是脖子,到手上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不动了。
我低头看了看,是付金波的外套。
他把方巾放我手里:“你自己擦吧。”
我摸了摸方巾上的纹路,觉得自己用不太恰当,于是递给陈圭女伴说:“姑娘,这给你吧?”
那姑娘被忽略了明显不太痛快,推开我手高傲地说:“不用了我去下卫生间。”
我拿着方巾的手在空中顺着她的力道被打回,想了想,已经脏了也不好还给他,就捏在手中把手又擦了擦。
“你这个……还要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