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晚咳的脸通红,摇着头:“咳咳……刚醒,太渴了本来想喝点水……”
“渴了就叫我啊,水都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热的。”洛时锦把纸巾递给她,站起来往外走,“正好你醒了,我给你盛碗粥,青岁说你醒了之后得先吃点东西,然后才能吃药。”
“好,谢谢你。”
“客气什么。”
秦书晚看着她走出卧室,身子一下子软下去,倚在床头望着这个房间。这里她以前也来过好几次,但都没有今天观察的这么仔细。
墙上有几个射灯,窗帘是遮光窗帘,床上桌上都摆着玩偶,敞开的衣柜里挂着很多衣服和收纳袋。因为没有阳光照射,整个屋子的温度只靠地暖,所以有些干燥。
她一个人躲在24楼,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书晚继续轻轻咳嗽着,想起几年前她也曾经想过这样的日子。不用见人不用工作不用处理人际关系,不用因为休学而天天被妈妈数落,也不用因为那可笑的害申晓桐流产的传言,被无数个同学朋友甚至陌生人追着咒骂。
如果能永远的堵上耳朵就好了,她那时候经常会想。
但她最终也没有那么做,弟弟说妈妈总是生病,需要钱治病,她就到处赚钱给弟弟转过去,拜托他照顾妈妈。弟弟在念大学,为了不让他和自己一样,他每次要钱的时候她都会给。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之后,夏塘风却突然又出现了。
现在有时候想想还是会觉得可笑,一个老人竟为了让她嫁给自己的亲孙子,而直接拿着一根绳子上门。她找的月租房那么偏远,老人也能一路走走停停找到她,还不嫌弃她。
真不明白夏爷爷在想什么,他甚至都是第一次见到她,就坚信她是孙媳妇的最好人选。
秦书晚还记得她为了救下爷爷而答应他的时候,爷爷把粗重的绳子抱在怀里,哭着说谢谢她。但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自己,便只能说:“我可以答应您嫁给他,但我不能保证将来会不会离婚。”
爷爷说好,只要你们结婚超过一年,你就有提离婚的权利。但只有你可以提,他不行。
而如今,早已超过一年。
洛时锦推门进来,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放到她手里,转身在衣柜里找衣服,喋喋不休的说着:“你睡了很久,身上出了好多汗。既然你醒了,吃完药之后就去洗个热水澡吧,青岁把你的换洗衣服带来了,但睡衣不够保暖,我这里有干净的睡衣你先换上。哦对了,青岁拿了你的病历去你们公司请病假,我相信青岁会给你争取至少三天,休班的时间你就住在我这里,方便我照顾你。还有……”
她说的很快,边说边找出一套睡衣放到床头,期间还出去拿了一个抱枕放到她腰后。
秦书晚一口口的喝着粥,想起她刚认识洛时锦的时候,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而现在她不仅能和这么多人一起吃烧烤,也能流畅说出这么多话,更没有了那时候的拘束和惶恐,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许多。
青岁说过时锦以前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避世到抑郁。
可既然时锦都能变好,自己为什么却要一直守着过去,为别人的过错买单?
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时锦。”她忽然开口,看着洛时锦望过来的眼神,轻轻笑着说,“我觉得我今晚就能好,正好明天有点事我得回公司。明天上午我回去处理一下,下午再回来。”
“必须回去吗?”
“嗯,很快就能办好。”
洛时锦还是不放心的想了想,点头:“好吧,我给青岁打电话让她陪你……”
“不用,我自己能行。”她低头喝着粥,小声呢喃,“有些事,还是得自己处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