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妈怎么样了?”
“在楼上睡着呢,精神特别不好。”张欣愁眉不展的说:“你先进来歇会,等下我再带你上楼。”
张欣在厨房里熬着中药,她把要倒出来亮凉放在餐厅上后,拿过一封信递给我:“这个就是你三姐以前寄回来的信,你的借条带了吗?拿出来比对下吧?”
“借条在同事手中呢,我就是晃了一眼。”我继续撒谎着说完,拆开她递来信打开。虽然信上没有她签的全名,但一眼就看出和方案合同上面的签字特别像。
“怎么样?是不是她的?”张欣穿着围裙坐在我旁边,满脸的焦急。
我拿出手机对准信纸拍了张照片,看着张欣焦急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的说:“我那天也没看大清楚,周一上班后我再让同事拿来看看,再比对比对吧?”
“好。”张欣叹了口气:“要真是你三姐在外面乱借钱,妈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子。”
陈亦梅忽然一病不起,而且上次在医院碰上的时间恰好又那么巧合,我忍不住问:“妈这次...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三姐给气的。之前你她不老要开化妆品公司嘛?公司这段时间的流动资金又紧张,她硬要让妈把北京的加工厂给卖了拿钱给她开公司。这怎么可能?”张欣说起张落满满都是生气,“妈不答应,她喝多了就回来发酒疯。你说妈本就有高血压,这几年又在更年期,怎么禁得住她这么折腾的。”
我记得陈亦梅是有高血压的,但不是特别严重,这几年又处于更年期,确实这样被气下话就容易引发病情。“那...爸最近没回来吗?”
“听妈说这段时间北京公司老出问题,爸就去了北京。”张欣絮絮叨叨的说:“你姐夫工作上又忙,我又把多多带去了宁川,家里也脱不开身。哎,真不知道这张落要把这个家要折腾成什么样子才罢休。”
基本能肯定,正是因为我病倒住院后,张欣回来故意把陈亦梅也气得住院,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安排我们三个人的巧遇。我差点就把我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住附和着张欣:“也许慢慢就能好了吧,三姐也是急着想自己做份事业。”
“也不是不给她做事,你说她有那样能做成?”张欣喋喋不休的说:“那年说要回国发展,让她到集团上班也不肯,没办法你姐夫托人安排进了华南公司,谁知道她干了半年不到就拍了屁股走人,也没辞职也不打个招呼的。后来又说要加盟个服装品牌,结果钱给了她,人直接拿着钱去环球旅行了。你说就这样,谁还敢拿钱给她做事儿的?”
“三姐还去过华南?”我诧异的盯着张欣,要是这样真不用核对笔记,资料上那些签字百分之百是张落签的不假了。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结果也没呆得了多长时间。”张欣摸了下餐桌上的药,“我们上楼去吧?让妈把这药先喝下。”
陈亦梅躺在床上精神很不好,见张欣端着药上去摸着额头坐了上来:“柯安,来啦...”
她这样子看得我心里有些难受,“妈...”
“妈,头还晕吗?”张欣端着药坐在她旁边,拿过枕头为她垫上:“先把药喝了吧?”
不出意外的,陈亦梅喝完药后又和我说气许安芷的事。这次我没有再反驳和解释,因为不管我怎么说她也不愿意相信,而且即使我能拿出雷希在a市的证据,她现在这样的状态似乎不大适合听到这些。
张欣让我来见陈亦梅,不过是了却她病时的一番心愿,坐了没太久她就帮我找了借口要离开。亲自送我下楼后,压低声音小声的问:“柯安,许安芷这事儿大姐相信你,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敢乱说,但晏璐如果约到了雷希,那么这些事我也是一定要先告诉张欣的。毕竟她是张家唯一一个理解我,并且明事理的人。我问:“大姐,你什么时侯回宁川?”
“下周吧,等妈精神好点儿。”张欣无奈的说:“就妈现在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妈现在自己在家,干嘛不再雇个保姆呢?”
“刘妈走了她就不愿意再用阿姨,估计还是不习惯除了刘妈意外的人照顾她吧。”
陈亦梅对我虽然不算好,但除了毛毛这件事儿,她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一转眼她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这让我从张家出来之后,心情一直不是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