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人敢动。
对于莫瑞斯的恐惧已经深入了他们的灵魂,他们只能听从他的每一个指令。
很快,机器便将会议室的里很多家具都卷了进去,而凡是被卷入那台机器的物品无不被那些刀锋搅成了碎渣。
这一切让站在一旁不敢乱动的信徒们恐惧得目眦欲裂,身体都快抖成了筛子。
“啊!!!”
“不!呃啊——”
随着那台机器的前进速度越来越快,靠得比较近的几个信徒来不及反应便陆续被绞进了机器里,血水四溅。
“啊啊啊——不不!!!救我——”
“不——不——啊啊!!!”
带着不可置信情绪的惨叫声响起。
终于有人开始动了。
身在机器边缘的他们将身边站着的同伴推进机器,以此来减缓机器的前进速度,使自己幸免于难。
这样赤裸裸的人性令站在一旁看戏的莫瑞斯笑得喘不过气了:“哈哈哈——就是这样!把你们身旁的人推进去吧,那样你就可以向后退了,你就将活下去——”
笑弯了腰的莫瑞斯抬起头,幽蓝色的眸子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活下去接受另外的审判。
安妮父亲紧紧地搂住身边的安妮母亲,口中喃喃道:“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呜呜——我怕,我们的女儿还没好,我们不能死呜呜——”安妮母亲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原本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再也没了往日的贵妇形象。
相拥在一起的他们丝毫不敢动弹,只能这样互相安慰。
他们前方,一对原本关系很好的兄弟正在打斗,双方都想要把彼此推入机器里。
因为,机器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来了,而莫瑞斯不允许有人随意后退——有几个想要后退的家伙已经提前成为了这台机器的养料。
只有将身边的人推进去,他们才能有退后的权利。
终于,争斗的兄弟二人分出了胜负。
弟弟将哥哥推入了搅动的机器之中,血花溅了弟弟一身。
“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啊啊啊!!!”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没来得及后退的弟弟被身旁的另一个人推了下去。
这一刻,这样疯狂的举动发生在各个平素自称名流的信徒身边,撕开了他们一直伪装高贵的面具。
机器的轰鸣声已经近在耳边,安妮父亲搂紧了怀里的安妮母亲,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安妮就交给你了……”
说着,他就准备松开手自己跳入机器里。
可一直在哭泣的安妮母亲却在这一刻提前松开了手,自己走进了机器里。
“不,你活下去才是最好的——啊啊——!!!”
鲜血染了安妮父亲一身。
呆立在原地的他痛哭出声,后悔莫及。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当初没有将家人都拉入这个教派就好了,他们还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机器的刀片近在眼前了,安妮父亲连忙退后了几步,泪水依然在控制不住的流淌着。
“真是感人——也真是可惜~”金发的男人故作悲伤地抹了把眼泪,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冰冷的笑意。
“她没有被你推下去可真是让人遗憾,你违反了规则桀桀桀——”
“诸位,谨记规则,是要你亲手推下去才可以桀桀桀——”
名为莫瑞斯的恶魔笑了出来,那猖狂肆意的笑声中饱含的恶意令现场每一个面临死亡的信徒心生惧意。
莫瑞斯当然认得出这对夫妻。
他们是安妮的父母,曾让他无比羡慕的一对夫妻。
小时候的莫瑞斯甚至有过“如果自己是他们的孩子该多好”的愚蠢想法。
他们恩爱了二十年,在镇子里都一度成为一桩美谈。
然而,谁知道呢,他们在私底下还是神圣教派最虔诚的信徒,为这个沾染了无数鲜血的教派贡献了无数的经费。
这对模范夫妻甚至还为他们拐卖一些用于献祭的孩子、妇女。
真是让人作呕的虔诚啊。
莫瑞斯布满疤痕的脸上扯出了一抹假笑:“那么,布利斯先生,出局。”
“什么?——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