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燕的吊梢眼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缝,俨然就是副惹人厌恶的奸诈模样。
李月兰和周小佳刚把别处收拾完,一走进堂屋就听见了罗燕这句话。
李月兰直皱眉,周小佳小声呸了一声。
“小远,你来厨房帮我打下手。小佳带你嫂嫂去房里歇着。”李月兰吩咐儿女。
分工完毕,只把罗燕晾在了一旁。
罗燕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很窝火,但碍于已然发达的侄子在场她又不好发作,只得觍着脸走上前,夺过李月兰手里的抹布,道:“你们都是刚回来,坐了一天车也累!都歇着去吧,我来就好!”
李月兰不跟她客气,随她去了。
罗燕去了后院厨房,他们则都去了周嘉远房里。
李月兰这四年来虽说四处奔波,但只要回来就会将周嘉远的房间打扫一遍,这次她离开了一个多月,房间也就一个多月没打扫,倒不算太脏,稍稍打扫一下就好了。
几人一边打扫一遍聊天。
“妈,小姨这几年还好吧?”周嘉远拿鸡毛掸子打着灰。
李月兰来回拖地,听到周嘉远问她,她停下来撑着腰,一旁擦完桌子的许芷见了,忙说:“妈,我来拖吧,您坐着就好。”
李月兰笑着把手里的拖把递给许芷,撑着后腰坐到了还没铺床单的床垫上。
“她过得挺好的,你表弟去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一家人都乐坏了。”
周嘉远点点头,灰尘吸进鼻子里,呛得他咳了两声,坐在床沿的白凡抬眼朝他看去。
咦,爸爸怎么也在咳,难道他也感冒了?白凡摸着小下巴,十分不解。
“表哥还是挺厉害的!”整理书架的周小佳说。
周嘉远笑笑,温声说:“小佳也去县里读书吧。”
周小佳一愣,讷讷道:“那哪成呀……”她们家在县里没房子呢。
“我在县里给你们买套房子。”周嘉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到时候你们就搬到县里去吧。”
搬到县里就可以不用和婶婶在一个屋檐下,就不用被婶婶使唤着干这干那了!
周小佳喜不自胜,连声道好。
说完,她又有些担忧:“那这里怎么办?婶婶会不会也要跟着去?”
跟着去?罗燕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没有血缘的外人,老房子留给她一个人,他不问她要钱就不错了,她还有什么脸跟着一起去?
周嘉远蓦然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
那时他刚上高中,伯父在田里劳作的时候突然猝死,葬礼过后,不少人唏嘘罗燕年纪轻轻没了丈夫,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可怜见的。知情人士站出来淬了一口,告诉她们罗燕此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怎么地呢?原来,二十年前,罗燕和他伯父结婚,婚后不久罗燕就怀了身,因为孕期不注意,检查也没做全,生出来的孩子是畸形——兔唇加六指。
罗燕年轻好面子,心又狠,生了这种入不得她眼的“怪胎”,没几天功夫就偷偷将不足一月的孩子亲手掐死了。对外宣称:孩子先天不足,夭折了。
此事过后,罗燕和伯父商量着再生一个,怎料却再也怀不上了。
伯父一死,臭名昭著又没了生育的罗燕,没一个男人敢娶,这也是罗燕为什么一直待在周家不走的原因。
对于这样的婶婶,周嘉远生不起一点怜悯之心。
他也绝不会因为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而心生愧疚。
几人商量一番,决计这几天内就搬到县里去。
晚上,白凡黏小姑姑周小佳,便打算和她睡一个房间。离开前他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在周嘉远和许芷身上来回看。
最后说了句令他们摸不着头脑的话。
“爸爸,妈妈,你们要好好相处,感冒了喝药很难受的。”
“……”
白凡一脸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他本来想留在爸妈房里好好“监视”他们的,可小姑姑说要画银河系给他看……他禁不住诱惑。
“好好相处?”周嘉远一脸玩味。
洗了澡,两人陷在散发着清香的床褥里,周嘉远侧着身子看许芷,她的脸光洁无暇,卸了妆后,不喜笑的她更有种别样的禁欲诱惑。
他眼神幽暗,喉结上下滑动。
许芷察觉到了他的渴望。
她撕开禁欲的表象,凝视他片刻,撩人心弦的一笑。
许芷蓦的凑上前,张嘴咬在了周嘉远性感的喉结上,细细舔舐。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
“来不来?”许芷哑着嗓子问,红润的唇边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周嘉远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捧起许芷的脑袋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