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吧。现在要搞到合适的女孩子尸体来配阴婚好难的呢!特别抢手!周正光就说给一百万聘礼,还有五十万的媒人费,要不然瞎子怎么会让曾雄专门跑到去外地搞尸体,谁知道是不是从殡仪馆弄得,你们没看新闻哦,新闻上说现在好多人挖女尸卖呢!现在周家配的那个都没有亲家,那一百五十万不还都是给瞎子了!”
那个快五月份了还穿着小夹袄的大妈说完还不忘给姜苏科普:“瞎子就是那个阴媒,今天你见过吧?瞎了一只眼还有点驼背的那个,是我们这里专门给配阴婚的。不过他还是蛮灵的呢,我外孙女上个月不知道在哪里吓到了,晚上死命的哭,只能抱着,一放到床上就哭,就是他帮我把魂喊回来,就好了。”
“就是人太阴了,他屋里一点光都没有的,没有人敢去他家里,他也不准别人去,一天到晚也不出门。每天就在家里守着他那个残疾老婆,他那个老婆说来也怪的很,我嫁到这里几十年了,就从来没见过!镇上谁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听说脾气也坏的很,以前曾雄小的时候还跑过几次.....”
她们七嘴八舌的又扯远了。
姜苏又把话题拉回来:“之前镇上还有没有配阴婚的啊?”
“镇上没有。现在我们这儿基本上都不搞这些东西了。”
又是穿小夹袄的大妈说:“哎!我表姐前几天去邵西那边吃阴酒呢!好像那个死的男孩子还没得十八岁,去钓鱼钓鱼线搞到高压线上电打死的。好像也是瞎子配的阴婚......”
“邵西是哪儿啊?离这儿远吗?”姜苏问道。
“开车过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吧。”大妈随口说道。
姜苏笑眯眯的打出一张牌:“九筒。”
小夹袄大妈眉飞色舞:“哎!放炮!胡了!”
翟靳聿递钱。
小夹袄大妈收了钱,喜笑颜开的开玩笑:“小丫头,你这个男朋友在哪儿找的哦!长得那么高那么帅,对你还那么好!我女儿要是能找个像你男朋友这样的,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姜苏趁机抓住翟靳聿的手,笑眯眯的说:“我男朋友是独一无二的,找不到第二个啦!不过阿姨你的女儿肯定也能找到很好的男朋友的。”
小夹袄大妈乐的合不拢嘴:“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地,怎么那么会说话啊!”
姜苏又从这一桌牌友嘴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下午下来在她的刻意放水下也就输了两三百。
可以说非常划算了。
大妈们还意犹未尽的让她多玩会儿,姜苏借口肚子饿,带着翟靳聿走了。
翟靳聿从麻将馆出来以后就给在仓镇外的同事打电话,把他得到的信息都转述给了他们,让他们去邵西调查张文莲的事,而他和姜苏则继续留在仓镇。
——
从灵堂经过的时候,之前没注意,这会儿翟靳聿才看到那祭台上原本摆着的女孩儿的遗照不见了。
“她的遗照不见了。”翟靳聿一边进屋一边说。
他似乎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但是说的话却只有他和姜苏能听得到。
姜苏往那边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没了那女孩儿的照片,那周鹏的照片还好端端的摆在那儿。下午出去的时候没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撤下来的,只是他们现在在这儿,她难免想到照片撤下来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她还在想缘由。
翟靳聿已经把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之前我们和曾雄去后山爬山,他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姜苏看了他一眼,也想到了些什么,只是这灵堂四周到处都是人,姜苏说:“我们上楼再说。”
翟靳聿跟在她后面上了楼。
周正光算是有心了,给他们安排的是一间单独的房间,并不是餐厅,里面的圆餐桌也是临时摆进去的,像是中餐厅里的包厢。
翟靳聿后面进来,把门关上了。
姜苏落座,说:“我曾经在北城碰见过曾雄一次,就是那次你准许我出去的那一天,我去商场,碰见他了。当时他带着一个女孩儿在商场里买衣服。”
“我之前看到灵堂里那个女孩儿的照片,只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刚刚我看到照片不见了,却突然想起来了。”姜苏微微眯了眯眼:“那天曾雄带去商场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就是今天这个被配阴婚的女孩。”
翟靳聿面色凝重:“也就是说除了张文莲外,可能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姜苏说:“他们下葬要等到晚上十二点,吃完饭,我去外面转转,看能不能遇到这个女孩儿的鬼魂。”
翟靳聿说:“好。我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
门把就被人从外面拧了一下。
翟靳聿和姜苏同时看向门口。
翟靳聿进来的时候把门反锁了,那人并没有拧开门,于是改为敲门。
翟靳聿下意识看了姜苏一眼,然后起身过去,把门打开。
瞎眼老头站在门口,一只眼睛往上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翟靳聿的身体和门框之间的间隙中望进去,看到了姜苏,姜苏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也正看着他,一双眼睛通透又冰冷,竟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翟靳聿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靠,挡住了瞎眼老头窥探的视线:“有事吗?”
“能让我进去吗?”瞎眼老头说:“我有话想跟这个小姑娘说。”
翟靳聿冷凝着脸。
姜苏却说:“让他进来吧。”
翟靳聿不知道姜苏作何打算,虽然不希望她和这个危险性很高的瞎眼老头近距离接触,但是姜苏既然说话了,那肯定有她自己的计较,于是先瞎眼老头一步,转身走进去,就站到了姜苏的身边,浑身的肌肉都在蓄势待发,把姜苏完全纳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瞎眼老头似乎浑然察觉不到翟靳聿对他的不欢迎。
他没坐,而是看着姜苏,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股深沉:“小姑娘,介不介意我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