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

“嗯，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fbi探员了”，胸前带着小博士拿给她的小牌牌，佐伊满意地点点头，“怎么样？像不像？”瑞德因为把汉尼拔介绍给她当心理医生的事自责，佐伊也察觉到了。

“嗯……还差点什么。”瑞德摸摸下巴，“你把这个穿上才更像。”他从旁边拿起了一件写着“fbi”字样的制服外套。

“哇哦，看来有人想要加入我们了。”抱着厚厚一叠资料走过来的摩根笑着打趣，“佐伊，想加入bau吗？瑞德可以辅导你功课，我可以给你做特训，保证你从匡提科高分毕业。”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谢谢，不过不用了。”因为佐伊是最早发现这些案件存在的人，所以bau给了她一个机会，作为本案的临时顾问，协助调查。“我可不想每天都看这些东西。”看着摩根摊开在桌上的资料，佐伊望着上面血肉模糊的照片，揉了揉太阳穴。“说真的，摩根探员。如果让我每天都看这些东西，恐怕不出一年，我就得真的疯了。”

如果不是为了把汉尼拔那个食人魔关进监狱，她绝对不会强迫自己调查这些惨案。

“或者习惯了。”摩根摇摇头。

“有什么新发现吗？”艾米丽走过来。

“没什么新东西。”说到工作，大家都认真起来。“道格拉斯的同事们说他工作能力非常出色，是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典型的精英律师。”艾米丽耸耸肩，“不过当他们听见我说道格拉斯涉嫌连环谋杀案的时候，那些律师就一个字也不肯再说了。”

“男性，年龄在30至35岁之间，相貌英俊，可以轻易获取其他人的好感。拥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工作时间自由，而且财力丰厚。两年前搬来华盛顿特区，有医学背景，受过良好教育，有一份受人尊敬的工作。”这是bau在德文·道格拉斯被捕之前给出的侧写结果。

“佐伊，侧写结果不能用作鉴定某个特定怀疑对象。”摩根看着不死心的金发姑娘，语重心长地劝，“整个华盛顿符合我们侧写结果的人会有很多。”这其中虽然也包括汉尼拔·莱克特，但道格拉斯已经认罪，而且人赃并获。

“我知道。”朝着高大的探员先生点点头，佐伊表示自己明白。“摩根探员，我懂这个道理。”事情到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德文·道格拉斯，几乎连佐伊快认为，是不是她自己选错了方向。

可是汉尼拔·莱克特才刚刚煽动她去杀洛基不成，落网的凶手就在刺杀洛基的过程中被捕？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呢？

“佐伊，莱克特医生或许真的是个精神变态。”毕竟从录音判断，那位心理专家确实在煽动面前的姑娘进行谋杀——加西亚对音频做过检测，确定录音是真实的。“但那不意味着，他真的自己动手，去杀过什么人。”他们现在已经秘密对汉尼拔·莱克特近两年来所有病人进行调查，看看是否有可疑凶案发生。

“霍奇、罗西”，四个人正说着，负责审讯落网嫌疑人的bau两位大佬走了过来。“怎么样？”霍奇纳和罗西已经审讯道格拉斯将近4个小时了。

“道格拉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罗西走到桌子边看向站在小博士身边的金发姑娘，“他甚至向我们详细复述了所有细节。”从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道格拉斯的确就是真凶。

“为什么他要去杀洛……艾伦·莱克？”佐伊想不通这一点。“他应该知道，杀掉一个普通人带来的影响和杀掉一个参议员之间是截然不同的吧？他为什么要去杀艾伦？”这根本不合常理。

“据道格拉斯自己供述，因为工作关系，他在半个月之前见过参议员艾伦·莱克，”罗西坐下，“道格拉斯称，参议员莱克先生从头到尾都在用傲慢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他认为参议员先生的眼睛是很好的食材。”bau元老看着坐在对面，没什么反应的姑娘——佐伊在他们提及那位前未婚夫先生时既没有担忧也没有厌恶，既不为对方的遇袭忧心、而不为此而暗自高兴。

这可不同寻常。

“佐伊，虽然有位保镖伤势严峻，但参议员先生毫发无伤。”而且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没关心过前未婚夫的情况。

洛基会受伤才有鬼呢！

佐伊意料之中地点点头。“道格拉斯说艾伦·莱克用傲慢的眼神看着他？”别逗了，二公主会把时间浪费在盯着无关轻重的人身上吗？“你们确定他的精神没有问题？因为据我了解，艾伦·莱克那个人可不会用傲慢的眼神盯着谁。”洛基可没那么闲。

“哇哦，有什么内幕消息可以透露给我们吗？”艾米丽眨眨眼——参议员的八卦诶，现场版！“难道你想说那位莱克参议员为人谦逊？”参议员艾伦·莱克其人她见过，绅士又有礼，英俊又虚伪。

“不。”佐伊摇摇头，她又不是洛基的粉，才没那么深厚的滤镜呢。“我是想说，艾伦·莱克的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道格拉斯这种小角色，别说盯着看了，艾伦·莱克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

“毫不夸张的说，艾伦·莱克这个人，简直就是行走的教科书般的傲慢和自恋。”

摩根和艾米丽面面相觑，瑞德在旁边眨眨眼，“佐伊，你很讨厌参议员吗？”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佐伊坦荡荡地摊摊手，差点掰到自己还没好的手腕。“客观地讲，他就是那种人。”

“德文·道格拉斯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罗西把话题拉回来，“有可能是由于长期维持两种生活，他的精神最终崩溃了。”这种情况在他们抓捕的连环杀人犯中并不少见。事实上，很多连环杀手就是因为最终精神崩溃，所以才会被捕。

“……精神状态不好？”醍醐灌顶一般，佐伊想到了一个一直以来都被她忽略掉的细节。“德文·道格拉斯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她直接从椅子里蹦了起来。“斯宾塞，能不能让加西亚查一下？”

“呃，好。”顶着同事们不赞同也不反对的眼光，瑞德掏出手机给自家技术员打电话，“加西亚，德文·道格拉斯的资料里没有提及他是否看过心理治疗，你能不能找一找，看看他是否有去看过心理治疗？”

“或者是和道格拉斯关系很好的同事或者亲友，其中有没有人是汉尼拔·莱克特的病人。”佐伊毫不掩饰自己目的地补充。

“没问题！”加西亚答应得很痛快，“很简单，不要挂断电话……哦哦哦，德文·道格拉斯律师事务所曾经有一个合伙人，从社交网络的记录来看这位合伙人跟道格拉斯关系不错，那位合伙人曾经是汉尼拔·莱克特医生的病人……哇哦，合伙人三个月前死于一场意外，法医鉴定报告上说内脏缺失……事实上，去死的合伙人是我们之前调查的那47起案件中受害者其中之一。把资料发到瑞德的电脑上了。”

总算有突破了。

佐伊看向能做主的霍奇纳和罗西。“霍奇纳探员？”她总算能把汉尼拔与凶案联系在一起了。

围在桌边的4位bau探员面色严峻。“加西亚，接着调查，看看那53名受害者，还有没有人可以与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有直接或者间接关系。”职业敏感让四位侧写师开始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ok，让我瞧瞧……”电话那头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技术员小姐的惊呼，“你们绝对不会相信……虽然有个什么研究说过世界上的人通过几个共同好友或者亲人最后都可以被一一联系在一起，没准我和钢铁侠也能联系起来不是吗？但是我找到的这个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你们绝对不会相信，即使我在bau工作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觉得毛骨悚然。我的天呐，没准儿佐伊应该给我们做常驻顾问……或者给她发个奖章奖……”

“加西亚？”霍奇纳打断自家不知歪楼歪去了哪里的技术员，“结果？”

“哦，对对对，结果。”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加西亚揉了揉眼睛才把结果说出来，“那53名可怜的受害者里，我找到3个人曾经在汉尼拔·莱克特那里做过心理治疗，不过治疗时间和他们被害时间间隔很长，最短的一个也有6个月。然后还有6个受害者，是他们身边的朋友或者亲人在汉尼拔·莱克特那里做过心理治疗。”

53名受害者，其中仅现在查到的就有9个人可以与汉尼拔·莱克特联系在一起。bau的诸位侧写师们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我带人去把他抓回来。”摩根立刻起身。

“我们没有证据。”霍奇纳摇摇头，示意同事不要着急。“先秘密搜查……”

“霍奇纳探员。”警局另一边忽然有点喧哗，紧接着探长先生走过来，“艾伦·莱克参议员亲自过来了。”而身为bau的组长，霍奇纳显然得带着探员们去打个招呼。

佐伊看着不远处几乎已经看清身影的男人，立刻弯腰低头，“我先出去一下。”见鬼了，她可不想让洛基和莫里亚蒂一样。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佐伊顺着警局另一边的走廊往下溜。

“嘿，佐伊。”瑞德不放心，立刻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