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圣子玄夜(1 / 2)

剑动山河 开荒 1920 字 7天前

星玄界北地以黑暗灵河为界,北面元始神山之北,都为魔道肆掠的混乱之地。南面雪阳宫之南,则都是正道昌盛的沃土。

元始魔宗以元始神山为根基,南北各一千二百万到两千万里地,相当于两个劫含山,六个天一界的地域,都被牢牢掌握在这个星玄界第一魔宗之手。

而元始神山,作为元始魔宗的根基与起家之地,自然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魔土。此处的泥土都是黑褐色,周围恶烟满布,到处都是血色的水潭湖泊。血煞恶力,浓郁到了极致,渗透到了土地的深层之中。

不过独有一处例外,那是位于山巅处的一处所在。此地阳光明媚,清香袭人,赫然是一座占据了一整个山头的庭院。一池碧潭,在庭院的正中央处,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澄澈,空灵,明净。四周包裹着氤氲灵气,似七彩霞雾。上方处更是霞光万道,长虹当空,祥云弥漫。

而此时元始魔宗的圣子皇玄夜,就立在这湖池之旁,手中轻洒着鱼食,使水中的湖鱼,竞相争逐。

一身紫色道服,衬得他丰姿如玉,风韵蜚然,气质温文尔雅,浑身也是散着再清正不过的道家清光。

整个人似道家修士,更胜似一个魔修。与整座元始神山的环境,看似格格不入。

然而此时,正侍奉于其周围的血仆血奴,都毫不以为异。此时更是噤若寒蝉,躬身立着,对这湖池旁的少年,敬畏之至。

不止是因自家性命,生死祸福,都被操控于眼前这位主人之手。更是因眼前这少年,性情之残酷,也是历代以来罕见。

更位高权重,乃是元始魔宗十万年来,第一位将宗门一品辅修神决‘道心种魔大法’,修至近乎大乘之人。

“有些意思,原以为已是俎上之肉,已经可任由宰割。不意到最后,这人居然还能跳出砧板,挣扎一二——”

此时这水潭之内,那些食用过鱼食的湖鱼,却不知为何,忽然变得狂暴了起来。身躯膨胀,鳞片丛生,口内则探出獠牙,近乎疯狂的开始撕咬着同类。使这小片清澈血湖,忽然间就被这些鱼血染成了通红。

那皇玄夜见状楞了一愣,而后就停止了喂食,轻声一叹:“看来还是办不到。道心种魔,道心在前,种魔在后,有了道心,才能种魔。所谓入道第一,我若能有一颗纯正道心,又何需去寻什么鼎炉?”

看似闲叙家常般的语气,周围的血仆,却都面色肃穆,无一敢于接言。只有皇玄夜身后,那管家打扮的老人,微微一笑:“少主过谦,道心种魔大法传世已有四个劫期,亿万年之久。然而至今以来,我还从未听过有人以正途修成。便是元始魔主,传说也不过修到第四层为止。少主能到这近乎小成境界,已是绝世之资,何需遗憾?”

道心种魔大法,乃是世间第一等的绝顶魔道秘术。本身可以毫无后患的,掠夺他人的精神及生命本元,化作自身所有,可以不断的强化凝聚精神,与自身元气。

正因此术之诡秘奇能,才使天下魔修,都对此功心向往之,衍生出了无数的变种、

然而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知晓,这道心种魔之术的根本,其实并不假外求,只壮根本。

整套秘术共有十二个步骤,而第一个步骤,就是皇玄夜方才所言的‘入道第一’。需放弃自身修为,转习那些玄门正宗心法,以建立本身的“道体道心”。这步完成之后,其次才是种魔。魔种和道家修真者的道胎,就如一个铜元的两面,生命的两个极端,生和死。道家专事生气,筑基金丹、练气还神,返本归元。从后天回归先天,始终生气勃勃。再以这磅礴生气,蕴育出魔种,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旦修成,就可直接夺天地之造化,攫取宇宙之精华。精神体察天道,直触道源,使人一步登天,是世间公认最快的成道捷径。

然而正如这老人所言,道心种魔大法传世有四个劫期之久,却从未能将这一整套秘术,真正完成过。

于是有天赋超绝之人,在完整的大法秘术之外,另辟别径。寻那些天资卓越,道业精深的正道之士,播下魔种。以潜进对方心灵深处,历经种种变异。最终以他人之身,完成道心种魔的前六个步骤。

由这些道家修士,代自己完成“道体道心”。只待鼎炉成熟之后,就出手掠夺。

一旦前六境完成,道心种魔大法的后面六境,已可轻而易举。而在道心种魔大法根基上,创出这门别径的,正是元始魔主本人,

可即便如此,能真正修成者,世间仍是少而又少。一来合适的‘鼎炉’难寻,二来是修行此法之人,本身也需极高的天资。才不会受炉鼎情风欲潮的冲击,舟覆人亡。

皇玄夜能够修至接近小成阶段,而且是最高等,最危险的他化心魔,确足以傲视魔宗上下十万内的诸多圣子。

“倒是那任山河,我观这位的一应所为,都与此人二十年前的行事风格,截然迥异。”

说出自己的疑惑,那管家模样的老者,也恰时的眼现出好奇之色:“所以,奴婢想问,主人对那一位,可有什么异常的感应?”

“玄老之意,是说这任山河,可能已经换了一个人?”

那皇玄夜笑了笑,直接点出了老人的心思,而后沉思着道:“此事我也不能确定,魔种未断,依然还在。不过这任山河,从逃脱之后,就再未入魔发狂过,也从未有真正失去理智之时。使我意念,难以潜入。按说此事,确启人疑窦,然而一个人经历这种种,性情忽然大变,这是再寻常不过。再者,即便真是换了人又如何?你我并无实据,且那魔种既然还在,那么我与任山河的这场争斗,就不能算是结束,”

“主上说得是!”

那老人神情恍然,而后失笑:“是我想得差了,对任山河身份的怀疑,只怕不止是我元始魔宗一家。可有些人即便有了实据,只怕也不会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