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2 / 2)

一路凡尘 一叶苇 3152 字 15天前

柳长青随柳川和柳侠进了主卧,柳侠急不可耐地问柳长青,柳凌跟他说没有说自己出了什么事。

柳长青说:“算是说了吧,可我觉得不大对。”

柳川和柳侠对视了一眼,柳侠试探着问:“伯,你哩意思是,俺五哥哄你咧?”

柳长青摇摇头:“不是,小凌不会哄我,可我总觉得小凌不会因为谈个恋爱不成就难受到这地步,不管小凌多待见那个闺女,咋掏心掏肺对她却被她辜负,我觉得小凌的性子,难受肯定是有哩,他因为这事三五年不肯再谈恋爱我都信,可就是不该这样,整个人好像都给掏空了,

我不知道咋说那感觉,就是觉得孩儿他……他好像整个人都碎了,不光是心伤哩太重,连筋骨皮肉都没一处是好哩。”

柳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下决心说出来:“伯,我知道我做事有点莽撞,可孩儿他难受成这样,我是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柳长青说:“孩儿,你说吧。”

柳川说:“我试着往小凌部队打了个电话,想找一下震北,人家说震北不在,其他啥都不说,我知道不该这样去找一个不相干哩人麻烦人家,尤其是小凌又不愿意叫其他人知道他现在这种状况哩情况下,可我……”

柳长青打断他:“没事儿孩儿,事儿跟事儿不一样,小凌成这样,我还有心叫你去小凌部队走一趟问问情况咧,你给他最好哩朋友打电话问没错。”

柳川点点头:“嗯,找不到震北,我想着曾大伯跟震北现在也可熟,离那里也近,小凌平时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曾大伯,就往他家打了个电话,想看看曾大伯知道点啥不,或者请曾大伯找找震北。

结果曾大伯不在家,是怀琛接哩电话,他说,震北前几天结婚了。”他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一直看着柳长青。

柳侠楞了,他不相信:“震北哥结婚了?咋会啊?仨月前他打电话哩时候我还跟他开玩笑说,咱都等着给他上礼咧,他却再也不结婚了;他说,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叫我

把咱哩礼都折成钱给他算了,五哥就在他旁边,还笑着说震北哥财迷那样都快赶上猫儿了,没根本没听他提震北哥有女朋友哩事,咋这么快说结婚就结婚了咧?”

柳长青问柳川:“孩儿,你啥意思?”

柳川说:“伯,你知道,震北原来跟曾大伯不认识,他是因为咱们家才和曾大伯家熟悉起来哩,现在他和曾大伯他们很亲近,逢年过节他还会给曾大伯送些稀罕东西,他现在跟曾大伯的关系,不比咱们差,他在曾大伯那里比小凌还随意些。

按理说,他结婚一定会通知曾大伯吧?可他没有,怀琛说,震北是这个月一号,阴历二十九那天结哩婚,怀琛是前儿才知道哩。

怀琛还说了一件事。

震北以前磨着小凌给他刻了个章,是用一块相当好哩鸡血石刻哩,刻好后却没地方用。

他有一回去曾大伯家,看见曾大伯的一副《农家休憩图》,特别喜欢,就求曾大伯给他也画一幅同样风格哩,还要让按咱家做背景画,说收藏画哩人也可以在画上盖章,表示此物有主。

曾大伯前些天把画画好了,震北就在京都**党校学习,却一直没过去拿,曾大伯一个朋友带人去他家求画时,那人看上了这幅画,非要出高价买,曾大伯好一通解释才把画留下,怀琛就往震北家打电话,想让他早点把画拿走。

同时还有点事,怀琛不是现在和朋友还合伙承包了珠宝柜台吗?震北请他给进个成色特别好的玉观音,前几天也到了,想一块都给他。

电话是震北家保姆接哩,她跟怀琛说,震北去度蜜月了。

伯,震北结婚,没通知曾大伯他们,小凌前些天给俺打电话也从来没提过,你觉得,这正常吗?”

柳长青说:“你哩意思是,小凌这样,跟震北结婚有关系?”

柳川说:“嗯,要不没法解释现在这种情况。

震北这几年一直和幺儿通信,有了电话后还隔三差五打电话,每次都说有时间想来咱们家耍,这至少是比一般朋友更亲近的关系吧?他结婚没跟幺儿说,可以理解成太忙给忽计了,或者说不想让咱破费给他上礼。

小凌咧?小钰结婚震北上了厚礼,咱一直等着震北结婚给他上礼咧,小凌会忘吗?”

柳侠说:“三哥,按你哩分析,还有俺五哥这样,那,那应该是震北哥横刀夺爱,给俺五哥哩女朋友抢了?”

柳川说:“我想了这大半天,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可是,震北他不像这种人啊!”

柳侠说:“我也觉得震北哥干不出这么下作哩事啊!他恁好哩条件,啥样哩女哩找不到,咋会去抢俺五哥哩女朋友咧?”

柳川说:“除了这,其实还有一点也不大对,咱妈一直急着您五哥谈女朋友哩事,您五哥要是真有了女朋友,他肯定会给咱俩透个信,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一定成,咱俩给咱妈说说,也会叫咱妈宽点心,您五哥咋从来没提过咧?这点有点说不通。

我知道我这个推断有可多漏洞,可我真找不出其他能把小凌伤成这样哩原因了,伯,就是你说哩,小凌再待见一个女哩,对她掏心掏肺哩好,真吹了小凌会伤心,但也不至于成这样,整个人都塌了。”

柳侠说:“光失恋五哥当然不会这样,可要加上震北哥咧?震北哥是五哥最好哩朋友,跟咱们比都不差啥,跟亲兄弟差不多,要是他夺了五哥哩女朋友,五哥肯定得难受死,朋友背叛哩滋味不比失恋好啊!”

柳长青点点头,想了片刻,又微不可见地摇摇头:“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

震北那孩子是个坦荡人,我跟幺儿哩感觉一样,觉得他做不出这么下作哩事来。

就算我真看走了眼,是他抢了小凌哩女朋友,以小凌哩性子,肯定是转身就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父子三人说到猫儿放学回家,也没能想出一种可以完全合理地解释柳凌目前这种状况的情况。

猫儿回来把柳凌惊醒了,他的精神和体力还都处于十分衰弱的状态,和猫儿说了几句话,柳长青就让他回房间躺着了。

前面一天一夜,柳长青几乎没合眼,柳凌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不肯让他再陪着自己睡,说自己已经没事了,不用人陪,可大家都不放心柳凌,柳凌就让柳钰和他一起睡了。

柳川已经两个晚上没回家,他跟晓慧说的是就在省内办事,又不是长期外出学习,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柳长青让他回自己家去,明天是星期六,柳长青还交待他记得早点去把小蕤接过来。

柳侠给猫儿炖牛奶的时候,多煮了大半碗,他端着去给柳凌喝,柳凌拗不过他,顺从地端起碗喝了,却在快喝完的时候突然吐了起来,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直咳得柳凌上气不接下气,泪都出来了。

猫儿跑过来,和柳侠收拾了东西,想再给柳凌做点吃的,柳凌坚决不肯,柳长青也不让,他说得让柳凌缓缓。

柳凌重新躺下,很快就又睡着了,柳侠后悔得要死,他想让五哥增加点营养,却弄得五哥连吃下去的晚饭都吐出来了。

虽然有那么多说不通的地方,可柳侠他们还是都认为柳凌现在这样肯定和失恋有关系,这是一种直觉,不需要证据。

临睡前,柳侠去看柳长青,柳长青对他说:“孩儿,看着您五哥这样,我可担心你,你是最小哩,虽然您妈俺没多娇惯过你,可上边有您几个哥护着,除了猫儿,你真没操过啥心,一点心眼都没有,晕晕乎乎就长大了,我真怕你跟您五哥样,看不准人,到了伤了心。”

柳侠回自己卧室后跟猫儿学了柳长青的话,猫儿看了他一会儿说:“我也成天这样想,成天怕你叫人家骗了,小叔,你可不能跟俺五叔这样,谁要是敢叫你这样我非得去杀了她不可。”

柳侠郁闷地说:“我笨哩自己连个媳妇儿都找不着了吗?还得叫你跟着我操心。”

猫儿说:“不是笨,是老老实,老实心,俺五叔都考上军校当连长了,还叫人骗成这样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