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中女子俏丽却又苍白的容貌,男人眸色清幽,指尖沿着被单掠过,覆至她纤瘦的身上。
“不要……”籽绵摇晃了一下头颅,眉头紧皱。
大抵,梦见了一些令她害怕的场景了吧——。
狭长的双瞳轻轻一眯,男人掌心从她颊际轻抚而过,看着女子的眉眼渐渐舒展,似乎已经回复了平静。
他薄唇轻抿,高大的身子缓慢站起,往着阳台位置踩了出去。
风有点大,把他那袭黑色的衣衫拂起。周遭被霓虹灯点缀着,一片安谧。
回想起她乞求他答应她,以后不许再做出自残行为时候的紧张模样,他的浓眉便忍不住轻蹙了一下。
出于对她的怜惜,他当下便点了点头。
她终究是个善良而率真的女孩子,没有想到他只点头而不应答,并非就真的答应了她,往后不再血祭他母亲。
他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他抽了一支叨在嘴里,擦着打火机燃点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随着他吐气的动作瞬时弥漫在周遭,把他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给迷离了。
其实今夜因为籽绵坚持想要获得他内心深处秘密而说出来的那些话,半真半假。
温柔确实是在托斯捷医院身亡,而他当时也正陪着她。可有一点,他没有跟籽绵说清楚。
那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的秘密!
不说出来,只是因为不愿意她从此害怕地逃离他身边,再不回来——
不能说,他真的,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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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到男人投射而来那记狠戾的目光,顾易嚣薄唇一抿,笑意淡淡:“麻烦你了!”
“除了这句话,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别的?”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讥诮,鼻腔里发出轻嗤声音,男人淡紫色的瞳仁里,沁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冷光:“kc,你到底想玩几次命?”
“段离,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自己手上的动脉在哪里,我还是很清楚的。”顾易嚣懒散地瞥向他,笑容轻淡:“你就别担心了!”
“你知不知道,每年今天,我都必须要抛下所有的病人跑来照顾你?”段离的神色冷凝,眉眼里积聚着阴郁的冷光:“kc,你到底要自残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顾易嚣没说话,只是拿一双暗瞳幽幽地盯着他。
段离帮他所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提脚便沿着他的小腿位置狠狠一踹:“你怎么不直接往着动脉上割,你要死了,倒是所有事情都一了百了。”
“你要不要这么毒啊?”顾易嚣薄唇轻撇,横瞪着他:“好歹,我平时给你的好处不少,又很少麻烦你!”
段离冷嗤:“这么多兄弟里,就你给我惹的麻烦最多!”
“关于上官游那个变-态,不是我能够控制的。”顾易嚣后腰往着柔软的沙发背垫靠了过去,目光如水:“我一直都很想避开他,可避不开啊!”
听他提及上官游,段离的目光一凝,低声询问:“听说他最近又出来你们身边活动了?”
“嗯。”顾易嚣斜睨着他:“他还没有找你的麻烦?”
“没有。”段离浓眉微蹙,紫眸沁出丝丝清寒的冷光:“kc,如果想要击溃上官游,我们不是没有方法。一直以来,你都对他忍让相避,跟温暖是不是有关系?”
“他终究是跟我从同一个地方走出来的,再且,温暖并不希望我真的毁了他。”
“那就让他毁了我们?”段离轻嗤一声。
顾易嚣不说话,眉头却深锁。
“算了,反正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段离见状,段离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入药箱里,低声嗤笑道:“要死也是你们死,干我屁事!”
“不要生气了。”顾易嚣掌心托住下巴,淡淡地笑道:“上官游玩得再狠,也没想试过让我们有xing命之虞不是?”
“就因为这样,你便容许他为所欲为?”
“段离,他再怎么做,也不过就是与我们玩玩罢了。而且,以我们的能力,并不会吃亏于他不是?”
段离眸色转暗,冷淡地瞥向他,沉默不语。
顾易嚣交叠起双-腿,眉眼轻眯:“别想了,你把他当作神经病就是了。”
“他本来就是个神经病!”段离冷笑一声,目光扫向他手腕的伤口,眉睫倏地上扬,淡声道:“你这次伤得比之前每年都要轻一点,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喜羊羊的女孩子?”
他们兄弟当中,只有容博一个叫籽绵为喜羊羊。想来,段离会晓得这事情,必定是容博那个大嘴巴告诉他的!
顾易嚣淡薄一笑,点了点头:“我下手的时候,正巧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刀子歪了。”
“她对你的影响力,很大啊!”段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易嚣但笑不语。
段离目光一沉,幽幽地盯着他:“kc,你跟她玩真的?”害容一纤。
“顺其自然而已。”
“容博说她身份不简单?”
“嗯。”
“查出来了吗?”
“快了吧!”
眼见顾易嚣一副恣意冷静的模样,段离轻抿着薄唇淡淡一笑:“看来,她对你的影响力真不小。”
“她是真的关心我。”
“放屁!”段离冷嗤:“难不成我们对你的关心就是假的?”
“你一个大老爷们,别那么计较。”
段离横眼瞪他:“我能不计较吗?你要真出事,我们谁能够心安?你说,你这血祭到底有完没完的?”
“有。”
“还要麻烦我多久?”
“直到温暖愿意去看我母亲为止。”
段离浓眉一凝,冷声道:“kc,你不让我们管你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插手去管。可是,你想让温暖去看你母亲,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行了,这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顾易嚣摊开了手心,冷静地道:“你别担心!”
段离抬着眼皮,冷漠瞪他。
顾易嚣指尖顺着下颚轻抚而过,道:“我真没事。”
“你伤得那么重,她居然会睡着,是不是你动手的?”段离转移了话题。
果然不愧是他的兄弟,对任何事情都了然于心。
顾易嚣点头:“带她回来的时候,她一直很担心,我便弄昏了她。我不想她记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你懂的。”
段离闻言,眉眼里沁出丝丝错愕之色。
“她在房间里。”顾易嚣抬了抬下颚,往着一旁示意过去。
那是他在这幢别墅里的主卧房——
段离蹙眉:“kc,你真的确定要让她把今晚的事情都洗掉?”
“嗯。”顾易嚣目光里透露出坚定的神色,道:“一点也不能落下。”
他只要,她与他在一起的时间里,只有快乐。
段离沉吟片刻,方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起身,往着房间踏步而行。
顾易嚣目送他离开,眉眼里沁出丝丝无奈光芒。
小绵羊,我很抱歉。因为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所以,我只能够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让你继续单纯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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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房门,看着站在眼前的高大男人,女子眉头轻皱了一下,不解询问:“江-总监,你怎么这么晚来找我?”
“你手机没办法接通,我有急事找你。”江逐浪目光沿着室内瞟去一眼,低声询问:“我方便进去吗?”
“当然。”林颐把房门拉开,让他入屋。
林颐的公寓很大,两房四厅,收拾得颇为整齐,家具也甚是高雅贵气,整个空间显得品味高尚。
在江逐浪走到客厅落座之时,林颐走去为他倒了一杯水,坐到他对面,道:“江-总监,到底是什么急事,让你这么晚过来找我?”
“2n的人事调动。”江逐浪眸色清幽冷凝,目光落在她脸上,沉声询问:“是你决定把耿秋雁邀进2n的?”
“有什么问题?”林颐不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