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怕自己稍慢了一步,她就会至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慕清婉凝目,正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朝自己飞掠而来,他眉眼修长,完美的五官仿佛被打磨过的上品玉石,不张扬,却矜贵。
他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种安静舒缓的情绪,让她砰然的心在他的目光下平静下来,如潺潺的流水一样浮过两人的心田。
这一刻的感觉,平静,祥和,安宁,温暖。
夏侯冽沉默地朝她摊开了掌心,她掷掉手中的琵琶,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心,握住。
他牵着她的手,默默地走向寝殿。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却有异样的气氛氤氲在两人之间。
慕清婉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仿若初嫁为人妇的新娘子一般害羞窘迫,面泛桃花。
寝殿内,情深深,意浓浓。
厚软的地毯吸纳了急切的足音,却无法掩去满室的温情。
衣衫落了一地,他的和她的,自进门处蜿蜒成一条寄情的河流,途中处处洒满甜腻和旖|旎,一路到底。
龙榻上,久缠的身躯,以最肆狂的姿态,为这场温柔揭开了序幕。
“……不要乱动……”
“不是……不要动那里……”
“啊……痛的……冽……”
“你话太多了……”男人低低开口。。
“唔……”她一下子被某人堵住了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关闭的室内,只能听到急迫的喘息声与暧|昧不清的申银声,在这宁静的夜里,美得让人醉心。
天,透出鱼肚白。
夏侯冽一个翻身,轻轻覆上身旁的鲜妍娇躯,低头点稳着柔嫩的粉肩,她的眼仍旧闭着,感觉到身上的触动,睫毛轻轻滴颤动,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不累么?天都亮了。”
她的声音沙哑又慵懒,请潮未退的绯红色脸庞犹似桃花般灼灼盛放。
夏侯冽伏在她肩上低笑,然后俯身又或低问,声音比她更低更沙哑:
“再一回,嗯?”
她摇头,轻哼了一声嘟囔道:“我都许了你好多回了……”
昨夜,她几乎就没有怎么睡过。
他又附耳说了一些话,只见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极度暧|昧的话,只能说给枕边人听。
“猥|琐!”慕清婉半睁着慵懒的眸子,笑嗔着在他的肩上捶了一记粉拳,然后翻过身,热情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献上樱纯,与他久缠……
情况即将濒临失控,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轻响,夏侯冽眉心微蹙,在慕清婉的额上稳了稳,温声道:
“想必是李长安有要事禀告,我先出去一下,你睡会儿。”
慕清婉唔了一声,便闭眼睡了过去。
夏侯冽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手背在细嫩的粉颊上留恋,再次俯身稳了稳,这才穿衣起身。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慕清婉满足地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她刚想开口唤人,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负手站在窗前,背脊挺得笔直,阳光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身姿看上去更加风神超拔。
“冽……”她的唇角勾起温柔的笑,轻声唤了一句。
她披衣起身,朝他走去。
夏侯冽缓缓转过身来,深不可测的眸光紧紧地凝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整个人看穿,看透。
那深幽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浓情缱绻,只剩下黑沉沉的暗光,让慕清婉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连轻快的脚步都停顿下来,两人相隔一米,就这样互望着。
这样冰冷沉默的他让她感到恐慌而陌生,她不确定地又唤了一声:“冽……”
他还是没有应答,仍是沉默地盯着她瞧,细密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让她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慕清婉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昨晚明明那样亲密的两个人,怎么一睁眼,又变成了这样。
她抑制住心里的委屈,尽量淡声开口:
“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夏侯冽才开口,声音喑哑至极,仿佛在拼命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婉,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