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得一声惨叫,男人被房门里蹿出来的两道黑影制住,其中一个一脸煞气得压着他的肩膀,转头轻声问如许:“您没事吧?”
“我……”如许愣了愣,片刻后认出他就是下午尾随自己的副驾。脸上顿时沉下来,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你们干嘛?他是这儿的服务员。”
“他又不负责晚间的楼道清洁。”男人回答:“而且,他已经鬼鬼祟祟跟您一路了。”
如许倒抽一口凉气,看看服务员,又看看男人。过了会儿,她迟疑得问:“他一直跟着我?你们怎么知道的?”
男人脸上现过片刻的尴尬,服务员恼怒得挣扎了两下,突然望着不远处的一扇敞开的门,大喊起来:“监控室!你们怎么进监控室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下,如许也恼了。她恨恨得瞪了男人一眼:“快,给我放开!不嫌丢人啊。”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慢慢放开手。服务员恼火得跳起来,举手就是一拳。但手还没到跟前,已经被结结实实得抓住,然后扭了一圈:“别吵。今天的事,会给你交代。要什么跟我说,别烦许小姐。”
这就是默认了?如许无语得瞪了两人一眼,弯腰捡起四散的水果和衣服,径直走进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气哼哼得在房里转了一圈,拿起电话,拨打总机:“你好,明天我有个朋友要来,请问5楼还有空房间吗?哦,满了?奇怪了,我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不少房空着,是什么时候订出去的?”
“昨晚8点40左右。”就在她入住五分钟后。
“整层楼都订出去了?住客是不是两个180左右的高个男人?”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不方便透露客户信息。”
“那你们方便让外人进监控室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请问,还有其他事需要帮忙吗?”
“没了。”
“好,晚安。”
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如许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房里郁闷得打了阵稿子,忽然冲出去,用力打开房门。
走廊里依旧静悄悄的,好像仍然只有她一个人住着。
她四下瞧了瞧,走到摄像头前,抬头盯着。不一会儿,左边和对面的门都开了。远处,还有一扇门,也缓缓打开。
哈,居然有三个,这阵仗!
如许撇撇嘴,缓缓说道:“谁有空帮我去白家拿点东西?按我的清单,让雨芳收拾。”
两扇门纹丝不动,然后那个戴鸭舌帽的司机走了出来:“太太,我去吧。”
“是,先生您放心,太太这边一切都好。您这一路还顺利吧?”白宅里,管家笑吟吟得接着电话,同时无声得指挥男人把如许的行李搬出去。
白屹东撑着伞,轻哼了声:“还好。”
其实一点都不好。不知道是吃得不舒服还是气的,飞了两小时就开始胃疼,喝了热水也不见好。他每月飞一趟,头等舱的空姐都认识遍了。一看到白少需要服务,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送水、送药、嘘寒问暖,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坐着坐着,白屹东就想起江如许的那句“畜生”。心狠狠得抽了一下,继而烦躁得把一拨人都轰了出去。
在飞机上昏昏沉沉补了6个多钟头的睡眠,接下来的时间,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要来了航空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嘟得响了许久,然后响起疲倦深沉的声音:“谁啊?都几点了?”
白屹东看了下腕表:“怎么这口气?不是才下午吗?”
“哎,我们在外面度假呢。现在这儿可是凌晨。”好友裴邵钧的声音充满了不悦:“快说,什么事?别把小宛吵醒了。”
“嗯……”白屹东沉吟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你也觉得我那个……有问题?”
“什么这个那个?”裴邵钧愣了下,忽然踢踢踏踏得走出去,接着是轻关房门的声音。突然,话筒那边爆发出一阵狂笑:“你那儿有问题了?这可不是小事,得赶紧治,别误了你的终身幸福!”
“滚你的!”白屹东笑骂一句,抬头向周围望了望。他的声音逐渐低下来,带着隐隐的悲哀:“我说的是那个,对那事的反应。”
裴邵钧噎了下,不笑了:“你媳妇儿知道了?”
“她不知道原因,但有人告诉她,我……”白屹东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哄。”
裴邵钧长长得呼出一口气:“那你就老实说呗。”
“不成!”白屹东焦躁得捻着手指:“算了,我自个儿想辙吧。挂了。”
“哎,东子。”裴邵钧叫了声,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你早该去看医生。这事拖得越久,就越麻烦。你也别不好意思,也许有了如许的扶持,你真能慢慢走出来呢。向自个儿媳妇认个错,不丢人。”
“嗯,我再想想。”白屹东不置可否得应了声,挂了电话。
他望着窗外浮云交织起落,一股强烈的恶心又涌了上来。他轻轻揉着胃,小口吸气。
今天的旅程,分外漫长……
☆、第40章 她只觉得累累极了
雨越下越急。好像每回来,十次里有八次都撞上下雨。白屹东撇撇嘴,望着远方阴沉沉的天际,打心眼里厌恶这地方。
“白先生?”出口处,一个混血美女撑着伞,婷婷袅袅得站在车前,用不标准的中文说道:“一路辛苦了,oliver让我来接您。我是他的助理cindy。”
白屹东挑了下眉:“他都准备好了?”
“当然。三套方案,绝对让对方无路可走。您尽管放心。”
“好。”白屹东并没有继续交谈的想法,快速钻进车里,对cindy点了下头:“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两天后,端阳国际最知名的活动之一——杂志社广告商回馈会开幕了。
江如许穿着统一的小礼服,望着二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