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3节(1 / 2)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2704 字 15天前

云姬躺着,直到儿子出去,她才挣扎着坐起来。

一切交给你?

我还真不放心。

她起身,看向一边的女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女奴战战兢兢,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缩在一边。

云姬呵斥她:“榻上躺着去,不管谁叫,都不准露头。听见没?”

女奴又应了一声‘是’,利索的上榻上去了。云姬这才将女奴的衣裳套在身上,头发扒拉的乱糟糟的,出了帐篷,融入了黑夜。

黑夜里,林雨桐最近也常出没。她如今跟蒙放有默契,过了子时,蒙放就等着她,然后换了侍卫的衣服,在营地里能四处的走动。偶尔也跟使臣们见见面。

比如一直没怎么有机会说话的柴同。

柴同比较直接:“臣有罪……臣当日只想着将您活着带回去……至于太孙……臣原本是想着在恰当的时候该陨落还是要陨落的……直到您来找臣之前,这点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太孙要是在这种局势中意外的没了……使团是能保全的……只要金蝉脱壳就好……可是,这种时候,您以这种姿态出现了,臣只能说……臣惶恐……臣有罪……”

林雨桐不是很喜欢这个絮叨的家伙,她直言:“在北康的这段时间,你帮我盯着两个人,一个是陈云鹤,一个是上官淳。盯住了他们,你就是大功一件。我不希望到了要紧的时候,他们给我绊手绊脚……”

“敢问殿下,殿下所言之要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柴同看林雨桐,“您觉得,这次的谈判还会有结果……”

“没有谈判,只有你死我活……”林雨桐说着就顿了一下,手在桌子上蘸了茶水写了一下‘凉’字,“还有它!”

柴同蹭一下站起来:“几成把握?”

林雨桐没知道回答,却道:“我也是个惜命的人。所以,你该知道,这一次得多要紧……事情如果成了,这之于东宫的意义……”

柴同拱手弯腰,然后下跪:“臣领命。”

从柴同这里出来,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陈云鹤的帐篷。不谈过,她永远不知道太子妃都安排了些什么等着自己。对于太子妃这样的人,有时候叫人很难对她们的行为作出预判。

陈云鹤很惊讶林雨桐这个时候的到来,他跪下来行礼:“请太孙安。”

林雨桐坐下,才叫起,“站起来说话……看你一直像是有话说的样子……”

陈云鹤叹气,“太子妃娘娘要臣带了信给您,您却一直回避臣下。这段时间,臣心里倒是多少有点数了……”

林雨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伸手:“信呢?”

陈云鹤将信从怀里掏出来递过去:“可否容臣说句话?”

林雨桐没急着看信:“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云鹤嘴角动了动,微微的垂头沉默。在林雨桐失去耐心想要起身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开口说话了,“……殿下或许不知道,臣还有个妹妹……臣的母亲生下她,小小的,哭起来的声音如同祖母养的碧眼猫……那时候每天从学堂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妹妹……可是那天……回来之后却不见妹妹了。母亲躲在屋里哭,父亲一个人在大厅里沉默的坐着。后来我才知道,妹妹病了。没过几天,二婶早产了。当时奶嬷嬷是这么说的。都说是二叔死了,二婶难过,才如此的。后来听说二婶生下个小堂妹……可没两天,二婶死了,大出血死的……可奶嬷嬷好像又嘀咕过,可惜了的,一尸两命……我那时候还想,不是已经生下小妹妹了吗?怎么还一尸两命?没想明白,只想着我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病才能好。可是等来的不是我妹妹的病好了。而是她夭折的消息。再后来,就听说小堂妹被送到姑姑那边养着去了。说是小堂妹的命太硬,得叫贵人压着。伤心了一段时间,慢慢的就淡忘了。尤其是母亲再给我添了弟弟以后,那些伤痛就远去了。过年的时候,去给姑姑拜年。在姑姑家,我见到了永安郡主。我当是就疑惑了,这不就是妹妹吗?我喊妹妹,姑姑就叫奶嬷嬷把郡主给抱回去了,母亲教我说,那是永安郡主。是表妹!也是妹妹!我还要说话,就被母亲捂了嘴。打那之后十年,父亲母亲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我给姑姑去请安。一年两年想不明白,三年五年想不明白,十年之后,我已经成年了。也再次见到了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永安郡主。我发现真的很奇怪,永安郡主跟我妹妹一样,眼角都有一个小小的特别不显眼的小红痣。表姐妹可以相像,但相似到这个份上,如何解释?殿下跟永安郡主是龙凤双胎,可臣为什么在你们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相似之处。”

林雨桐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母妃让你妹妹替代了我妹妹?”

“难道不是?”陈云鹤蹭一下站起来,“殿下,说句不怕您怪罪的话,我是不赞同您回朝的。您回去了,朝廷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代价?除了数不清的珍宝粮食还有美女之外,和亲还得继续吧。长宁公主毕竟不再年轻,毕兰可汗如今又不好了,而公主又未曾生下一子。和亲,再送一更年轻貌美的皇室女和亲,就是不可避免的。皇室中,还有谁比永安郡主,太子的嫡女更尊贵?殿下,您的自由,得需要无辜的女子来换取……”而您的母亲,我的姑姑,却用我妹妹替代了真郡主!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林雨桐有几分不耐烦,“当日如何选,现今如何选,那都是你们陈家的事。而如今你说的一切,又都是你的癔想。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话,那你就歇着吧,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这些言辞……”

“殿下!”陈云鹤却又扑通一声跪下:“若是其他人真能说服北康,迎您回去……那臣劝您一句,路上千万要小心……”

这是示警。

她现在发现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啊。先是不满,接着又示警。

林雨桐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了什么?”

陈云鹤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从私心上,臣不盼着您回去,臣舍不得臣那可怜的妹妹。可从公心上而论,您这样的太孙,不管朝廷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您回去都是值得的。如果您回去是不可阻挡的事……那臣只盼着您能平安……”

林雨桐有几分了然:“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她起身往外走,“另外,不用为你妹妹担心。我一直觉得,用女人来平息战争,是男人的耻辱。”

话说完了,人离开了。

陈云鹤浑身的劲才松了。他心里嘀咕了一声:都是为了陈家!您老人家千万别怪我!

林雨桐出来的时候,帐篷外站着阴成之。

两人默默的在营地里走着,阴成之在前,林雨桐一身戎装在后,如同护卫。

“我都听见了。”阴成之这么说。

林雨桐轻笑:“陈云鹤以为太子妃找了陈家的姑娘是为了将真正的郡主藏起来,防的就是和亲。在他看来,太孙为质子,还能换回来。可郡主一旦和亲,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如此猜度太子妃,也不完全算错。他提醒我注意危险,只怕是知道一点什么。看来,陈家并没有打算叫我活着回靖国。”

那位陈老大人肯定是知道这其中的隐秘的。他知道自己是郡主,知道留着这样一个人,太子妃当年做的欺君之事,就迟早都会被揭露出来。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永绝后患,才能一劳永逸。

只是,“不知道太子妃知不知道?”

阴成之停下脚步,扭脸看林雨桐。周围的火把在风里摇曳,光线忽明忽暗,他说:“不要这么恶意的去揣度太子妃。她是你的生母,她做不出来要你性命的事。殿下,不管遭遇过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心存怨怼。”

林雨桐笑了一下,“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丑恶。只有在看到美好的事物……或者人的时候,才觉得心里亮堂……”说完,就含笑看着阴成之,意有所指。

阴成之愣了一下,才恍然她所说的‘只有看到美好的事物或者人的时候才觉得亮堂’是什么意思。

这是暗示自己,将自己的儿子双手奉上,那她就是亮堂的,就是阳光的,就时时能够灿烂。

厚颜……而且无耻!

阴成之拂袖而去,搬去跟他儿子一个帐篷住了,并叫蒙放来赶人。

蒙放都好奇:“殿下跟阴大人意见相左了?阴大人的脾气不好,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哦?”林雨桐倒是有几分兴致,“我在北康,都知道阴伯方的鼎鼎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