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儿都还活得这么好……”
祁夜煊有些惋惜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那些陪葬的人……没什么用呢。”
“祁夜煊!”时倾澜陡然有些怒了。
她蓦地抓过放在刑架上的匕首,倏然伸手抵在他的脖颈上,“我早就该杀了你!”
那些她所在意的生命,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一文不值,甚至被他弃得比草芥还卑微。
薄煜城的心也陡然跟着一惊。
时倾澜紧紧地攥住匕首,锋利的刀刃紧贴着祁夜煊的脖颈,丝丝鲜血缓缓地沁了出来。
“啧。”祁夜煊低眸瞥着那把匕首。
他眉梢轻轻地挑了下,用目光示意向某个方向,“亏我的小时儿还是学医的,连大动脉都找错地方了呢,再往旁边挪一点。”
“找准大动脉一刀割下去,立刻就能欣赏鲜血喷泉,血液喷涌而出的样子……可漂亮了呢。”祁夜煊低低地轻笑着,“想看吗?”
闻言,时倾澜的手显然顿了一下。
祁夜煊根本不惧怕这把匕首,他甚至还敢放肆地讲话,狂肆地笑,哪怕因为喉结滚动,使得刀刃沁得深了些都丝毫不在意似的。
可这番话却让时倾澜指尖微凉……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时倾澜眼眸微咪,这句话并非疑问,而是笃定。
祁夜煊一直都笃定她不敢杀了他。
所以才放肆地暴露行踪,哪怕最后被抓到净世阁,似乎也是满不在乎丝毫不慌……
就是因为,他觉得他能活得下来。
祁夜煊笑意微深,“不然呢?我的小时儿这么善良……听说手上没沾过什么人命,似乎还不怎么喜欢血腥呢。”
说着,他撩起眼皮看了薄煜城一眼。
薄煜城眸色微深地看着他,那双幽深的墨瞳里泛着无尽的寒意,周身的气息陡冷,下颌线条看起来似乎有些紧绷的模样……
他守在时倾澜的身旁寸步不离。
“祁夜煊。”他冷唇轻启,“若是澜澜不愿见血腥,我随时都可以替她杀了你!”
“我薄煜城不是怕脏的人,但唯独怕脏了她的手,脏了她的眼睛。”他冷眸微咪,“如果不是澜澜说她要亲自杀了你……”
“你早该只剩下一具尸体!”他的字字句句冰冷且铿锵,好似冰渣般砸在地上。
祁夜煊不禁狂肆地笑了,“是吗?”
“好厉害哦,薄爷要杀人了呢~”他阴阳怪气道,还刻意将尾音拖得绵长,“不过……相信我,不管你们谁动手,都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需要用这种话来刺激我们。”时倾澜倏然启唇,匕首又抵得深了些。
女孩的眼眸愈来愈冷,“祁夜煊,我没你想得那么干净,手上沾过的血和人命不少,从来都不差多你这一条!”
“今天……”她红唇轻启,“我肯定要拿你的命,为我死去的所有粉丝——陪葬!”
音落,时倾澜蓦地攥紧手里的匕首。
她陡然用力划破祁夜煊脖颈处的大动脉,殷红的血液瞬间如泉水般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