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离开了观察室。
时倾澜躺在病床上尚未苏醒,女孩白瓷般的小脸因虚弱显得更加冷白,白嫩细腻的手背上还扎着针,昏迷间眉梢难受得轻蹙。
薄煜城炙热的大掌轻握着她的小手,都能感觉到打针打得她指尖微敛……
女孩来例假痛经的那几天,永远是他最为她担惊受怕的时候,既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薄煜城唇瓣轻抿,眉宇间隐约闪过几抹自责,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底也烦躁起来……
可就在这时,余光却倏然瞥见一道人影。
“谁?”薄煜城旋即警惕地侧首。
幽深的墨瞳里闪过几许怀疑,隐约能看到观察室外好像的确有一道影子。
他眉梢不着痕迹地蹙了下,小心翼翼地将女孩的手放下,帮她掖好被子之后转身出门。
祁夜煊是特意来观察室看时倾澜的。
只是他身影刚刚闪现,便被薄煜城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向来嚣张放肆惯了,被抓包之后也根本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颀长的身躯懒散地轻倚着门框……
他双手交叠环于身前,一条腿稍稍向前抻着,另外一条腿漫不经心地微曲,脚尖点地,透露着一种狂肆与慵懒的气质。
“啧。”祁夜煊轻扯唇瓣啧了一声。
看到薄煜城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懒散地眯了眯桃花眸,那双妖冶的眼眸里潋滟过几许不屑,就这般极没有礼貌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薄煜城狭长的眼眸眯起,“你是谁?”
闻言,祁夜煊绯色的唇瓣缓缓地翘起些许弧度,他饶有兴致地看向薄煜城。
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眸光却越过男人向后探去,“我来看看我的小时儿。”
我的小时儿……
这五个字让薄煜城周身骤然寒凛。
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眸冷光骤现,如冰如凛的眸光紧紧锁在祁夜煊身上,黑瞳里满是对于他的警惕与排斥,还透着几丝危险。
“你的?”他的嗓音又沉又冷。
本就低迷的声线此刻被他刻意压沉,难免让人从中察觉到了几丝压迫感。
祁夜煊嗓间发出性感而动听的笑声。
他直起那条打弯的腿,慢条斯理地挺直腰板,将双手滑入西装裤的口袋里,微微仰起下颌正面认真地跟薄煜城对视……
男人肌肤冷白,唇色绯红,像极了妖孽。
他穿着一件酒红色衬衣,最顶端两颗纽扣未系,懒散地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锁骨处衬着一条银色项链,潇洒却又邪肆。
可莫名周身透着一种危险的气质。
“小时儿啊……”祁夜煊眼眸微低,提到女孩时还是不禁发出动听性感的笑声。
他纵容般的轻笑,“怕是她太顽皮了些,这些年才会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掉,没想到倒是让薄爷钻了空子嗯?”
这番话毫无疑问点燃了薄煜城的怒火。
他紧紧地攥起双拳,迈着铿锵而又沉稳的步伐缓步逼近男人,“你到底是谁?”
他冷唇轻启,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的字。
时倾澜自幼便在茗城,虽然有几段时间她的确行踪不明,但却大部分时间都在薄煜城的眼皮下,他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任何情史,干净得像是一汪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