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与时傅在棋局上厮杀。
时傅虽爱围棋,但棋艺却不算太过精妙,薄煜城的棋下得极有分寸,既让老人享受到过招的刺激,又不会刻意谦让反显失礼。
“我赢了。”薄煜城冷白的指尖落下黑子。
时傅并未因输而丢面,他清楚自己棋艺不精,反倒觉得对方没有过分谦让是尊重对手。
他笑眯了眼,“小薄的围棋下得不错。”
薄煜城跟时傅谦虚了几番,恰在这时江云歆的柔声传来,“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小薄就留下吃吧,别跟我们客气。”
“恭敬不如从命。”男人绯唇轻勾。
他款款起身,时倾澜正在身旁弯腰打量着棋局,没注意到男人站起来,垂落的发丝不经意间勾到了他的纽扣,“啊……”
闻声,薄煜城起到一半的身体蓦然顿住。
一直在旁边警惕着他的时鸿煊眯眸,他正想帮女孩解开头发,却见薄煜城先动了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那根发丝。
“别动。”男人嗓音沉澈,颇有哄的意味。
时倾澜弯腰轻抿着红唇不敢动,薄煜城微垂眼眸,他稍弓着背配合着女孩的姿势,生怕自己稍一动便会牵连发丝扯着她的头皮。
男人眸光微深,极仔细地将那根头发绕出来,动作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女孩颈间。
“好……好了吗?”时倾澜轻启红唇。
虽然勾到头发实属意外,他的动作也并未逾矩,她却还是有种地下情被发现的感觉。
薄煜城松开女孩的头发,直起腰身,语调淡缓道,“抱歉时小姐,失礼了。”
“没事。”时倾澜将发丝撩到肩后,仰眸望着男人淡笑,红唇轻弯起些许弧度。
时鸿煊的眸色又跟着沉冷了几分……
“吃饭吃饭。”时傅乐呵地招呼着,“小澜儿呀,你那两个臭哥哥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帮爷爷招呼一下客人。”
闻到饭香下楼的兄弟俩:“……”
他们本是不想留在客厅,看某位斯文败类演道貌岸然的戏,便暂时回到卧室,却没想到恰好被薄煜城钻了这个空子。
“好。”时倾澜翘了翘唇,她抬眸笑盈盈地望向薄煜城,轻歪脑袋,“薄爷请。”
男人微微颔首跟着她去了餐厅。
兄弟俩见状,立刻箭步如飞地跟过去当电灯泡,时刻盯着不准让他拱自家的白菜。
时傅拄着拐杖缓缓起身,他本也想直接跟去餐厅,却没想到被儿子挽住手腕,“爸。”
“咋?”时傅斜睨了他一眼。
瞅向亲生儿子时仍旧是嫌弃的模样,俨然已经没有刚刚对待薄煜城时那般乐呵。
时鸿煊薄唇轻抿,“薄氏财阀不居于时氏财阀之下,那位薄爷如此年轻便能接盘整个家族,定是城府极深,您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闻言,时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哼哼唧唧道,“怎么就叫城府极深,明明是人家小薄有本事、有才华!你是不是嫉妒他围棋比你下得好导致你失宠了?”
有薄煜城以前,都是时鸿煊陪他下棋。
时鸿煊闻言后眉梢轻蹙,他微微侧首用余光瞥了下餐厅,见薄煜城和时倾澜有说有笑,那男人甚至还主动帮她闺女拉椅子……
他心里蓦然警铃大作,再三思虑还是决定好好跟自己的父亲聊一下这件事。
“爸,我实话跟您说。”
时鸿煊嗓音沉沉,“薄爷送您的那副围棋价值上亿,若非别有目的,与咱家没有旁的关系,怎么可能一出手就如此大方?”
“什么?”时傅听到这件事倒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