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声音又跑出来,让他不舒服地又埋了埋头,早情这才知道是吵着他了,李平川很辛苦,要工作,还要照顾她,
这样一来就显得她很差劲了。
早情赶忙关了声音,打字跟期和说,“最后一把,玩完不玩了。”
期和一猜就知道为什么,“你川哥哥回来了?”
“嗯。”
“仔细闻闻,他身上有没有别人的香水味。”
这是期和的忠告,让早情被促使下真的去闻,现在只有沐浴露的味道了,不过刚回来的时候,的确很香。
结束了游戏,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停止了转动。
早情拿了个抱枕给李平川垫着,她轻手轻脚去晾衣服。
晾到最后一件时,隔着玻璃,看到房内暖融融的光线下,李平川坐在沙发上,他刚睡醒,头发乱了,有些遮住眉毛,眸光不清醒,明显还泛着惺忪困意,空洞地望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茶几还乱糟糟的,地上的拖鞋也没有摆正。
他融合在这样的杂乱景物里,竟然也不违和。
早情挂好衣服过去,手腕被李平川一扯,她跟着坐下,他抱着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委屈,像起床气似的。
“我就在你肩上靠着睡一会儿,你又跑。”
早情才不是这个意思,她翻过身,跨坐在他腿上,“我去晾衣服而已。”
“不准去。”他就是不高兴,一个劲地往早情怀里钻,“陪我睡觉。”
他累的时候说睡觉就是真的睡觉。
就那样抱住了早情,一动也不动,好像真的很累,早情就拨弄他的头发玩,玩着玩着,随口就问了,“老公,你天天加班,公司里有女同事一起吗?”
他听见了,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早情,“少跟期和玩游戏,她是不是社会新闻做多了?看谁都不像好人。”
不过就问了一句,早情自认为够含蓄了,却还是一下就被看穿了,现在舌头卷了卷,却说不出话,只能低头亲了亲李平川的嘴巴,哼咛着辩解,“……就问问嘛,而且你回来的时候身上好香。”
“那是你的香,”李平川很冤枉,“整个屋子都是这个香。”
他埋下头,“我浑身都是,去上班他们还说我喷香水。”
不说不觉得。
一说出来,早情拱着鼻子去闻,还真是,都是她经常喷香水,又经常放一些奇奇怪怪的香薰导致的。
“我害怕嘛。”早情捧着李平川的脸看,“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
李平川快要被她气笑,总来这一套。
“明明你才比较像是会外遇的那个。”
“谁说的?!”早情惊了,直直坐起来,“我哪有,我都有半年没去蹦迪嗨皮了,之前楚初姐姐说要我去,我都不去,她都叫我好多次了。”
李平川还清醒着,“蹦迪是蹦迪,外遇是外遇,不是一回事。”
“那我也没有。”
她冤枉起来,“我就跟你一个人正式在一起过,不能诬陷我。”
这话谁都不信,尤其李平川。
困意忽然散了,他心口有一片水浪,翻涌着淹没某些难为情和不好意思开口,或者说不敢开口去问的话。
“那么多人里,你最喜欢哪一个?”
“包括你吗?”
“包括。”
“那肯定是你啊。”
想都不用想。
但这喜欢又太浅薄,今天爱明天忘,就是早情以前的常态。
李平川睫羽耷拉下,眸光闪闪烁烁,“不包括我呢?”
他喉咙很紧,像是要窒息。
早情这次想了很久,想不到,所以蔫下来,“不知道啊,反正都没有睡过,有的连嘴巴都没有亲过,时间又短,脸和名字都匹配不上了。”
那些人对她来说像是软糖。
放在嘴里一嚼就没了,咽下去只知道甜和软。
李平川像是巧克力夹心硬糖,要放在嘴里要先尝硬糖的外衣,慢慢等着融化,能吃到甜里的一丝苦,硬糖化了,里面的夹心酸酸的。
太多迭加的味道了。
特别到会让她去注意这颗糖的名字,颜色,以及形状。
李平川眨了眨眼,良久没吭声,有些凝固性的滞愣,反应前,艰涩地咽了咽喉咙,“你好像没跟我说过这些。”
“没有啊。”早情鼓起腮帮子,“谈了那么多却一个也没睡,每一段都失败告终,好丢脸,有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早情竖起手指头,在脸上划着,用夸张的比喻,“他们就差把‘只是想睡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好不好?我虽然也不怎么样,但也不想跟垃圾睡觉啊。”
她不爱用这么厉害难听的话骂人。
可见那些人,真的很差劲。
李平川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酸还是甜,回味又很悲伤,他以为那几年早情有被好好对待,离开他,她应该会遇到很好的人,可是没有,他们都不太喜欢她。
早情自己也怀疑过,是不是她真的很差劲。
好在早情很早就释怀了,她抱着李平川犯懒,“但我老公是宝石,被我偷回来了,巴不得藏兜里。”
李平川自认自己才不是什么宝石。
但她要这么说,他就顺从。
“那也是长了腿的宝石,自己要跑你兜里的。”
十几岁的时候是他心甘情愿,二十几岁了还是,从来就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