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渃涵说:“那就太没意思了。”语气中颇为遗憾抱怨。
“于总最近呢?”陆鹤飞忽然问她,“还那么忙么?”
于渃涵说:“只要王寅别作死,我就没那么多操心事儿。还有你,你可千万别折腾他,要不然我也要你好过。”
“我哪儿能啊。”陆鹤飞颔首说道,“爱他还来不及,其他的怎么敢呢?”他突如其来的自白吓了于渃涵一跳。她与王寅年纪相仿,又是名利场里混迹多年的个中老手,已经鲜少再谈及爱不爱的了。陆鹤飞这样一句甚至叫她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
“哎……”于渃涵叹了口气,觉得陆鹤飞这人就是性格太偏激,也着实是命运不好。不过世间因果轮回总是有些理由,尤其感情一事最说不清楚,她一个外人,不好再多插一嘴,便说:“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就不要牵扯进去别的人了。谈感情就谈感情,拿着功名利禄当筹码,这么做事儿不够敞亮,也不是男人该做的。你看周澜那些手段,我就觉得,他可真不是个男人,也不是个东西。”
她骂周澜,也是在敲打陆鹤飞。陆鹤飞说:“但我倒还是很想感谢他,若是没有他,我怎么能认识王寅呢?”
于渃涵说:“若是没有他,你俩也不会不死不活两败俱伤了,你不后悔么?”
陆鹤飞低声说:“值得。”周澜视他为工具,在他的成长轨迹中从未经历过任何感情,直到遇见了王寅,一副躯壳才有了灵魂。他原来总觉得活着艰难,事事不如他愿,他能决定或者改变的也非常少,因此他非常厌世。但真的历经坎坷的感情与生死存亡之后,他才隐约有些想明白,活着才好,悲剧收场又如何呢?他爱过恨过,总好过浑浑噩噩苟且一生。
“其实,你最应当感谢周澜对王寅那点心思一无所知。”于渃涵说,“他不知道都能把王寅害成这样,知道了,你觉得王寅还有命在么?他跟周澜比起来,毕竟还是会感情用事的。”
陆鹤飞说:“周澜,还是把现在这些还清楚再说吧。”只不过他声音很小,环境又嘈杂,于渃涵没听全。
次日于渃涵去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王寅八卦。
“你知道么,周家兄弟这俩骚包,昨儿打扮的跟孔雀一样。”于渃涵敲着王寅办公室的桌子“啧啧”说道,“他们俩怎么不去卖?兄弟双飞,很有噱头的。”
王寅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勉强咽了下去,说道:“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不过于渃涵的描述倒是有点戳他的心,哪个男人脑子里没点黄色废料淫靡幻想,虽然他憎恨周澜,但两兄弟若是腻腻歪歪一番,想想都觉得活色生香,暗爽的不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怕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不过暗爽归暗爽,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他是不可能当真的,要不然陆鹤飞得把他们家房顶掀了。他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只听于渃涵又说:“我没受什么刺激啊,就是看他俩不爽罢了。哎,真不公平,怎么能叫这样的人得势呢?你说,他俩要是去卖屁股,你要不要给他俩赎身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王寅对于渃涵无限大的脑洞感到深深的无力,“一个我都受不了还俩?我活不活了?”
“啊?”于渃涵说,“一个?什么一个?”
“……没什么。”
于渃涵反应了过来,脸上逐渐露出了奸笑,翘着二郎腿拿腔捏调的对王寅说:“行啊王寅,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呀,要不是说漏了嘴,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我说最近怎么天天一副叫妖精榨干了样儿还能满面春风的。”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王寅端着口气说,“我怕跟你说一句,后面你再接二连三问更多的,还不够麻烦。”
“呵呵,狗男男。”
“不带骂人的啊!”
“看着都碍眼。”
“于渃涵同志!”王寅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能因为一些同志先得到了感情上的归宿,就夹枪带棒,言语嘲讽,你这样思想觉悟是非常有问题的!以后还怎么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呢?也是老姑娘了,我可怎么放心的下你啊!”
“你说谁老?”于渃涵很想给王寅这张臭贫的嘴缝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她气焰嚣张,而后又说:“不行,你得请我吃饭,我容易么我!”
“行行行。”王寅笑道,“晚上陪你先吃个饭,再逛会儿街怎么样?”
于渃涵笑道:“算你识相。”
冬天天气冷,尤其是晚上,吃完饭后只想回家窝着。但是王寅既然答应了配于渃涵逛逛,那就会履行到底。店面里的柜姐最喜欢他们这样的组合,纷纷迎过来给于渃涵服务。反正是花王寅的钱,于渃涵看上的就一并全买下了。
王寅不喜欢逛街,于渃涵去挑挑拣拣,他就坐在一旁等着,到时候只管付账就好。无聊的眼睛乱瞟,见另外一旁的柜子上搭着围巾,便走过去看了看。围巾是男式的,单色素雅,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花纹和流苏,羊毛面料摸上去很舒服。他在自己脖子上围了试试,便有热情的柜姐来给他介绍,他觉得还不错,就让人包起来等着于渃涵选完一起结账。
完事儿后他先送于渃涵回家,出来之后把车停在了路边,给陆鹤飞打电话。
陆鹤飞接的很快,笑着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王寅问:“你是在自己家呢么?”
“嗯。”
“我给你买了点东西。”王寅说,“顺道给你送过去吧。”
陆鹤飞当然不会拦着王寅来,就说在家里等他。王寅去的很快,陆鹤飞开了门迎他进来,问:“买什么了一定要大晚上送?”
王寅从袋子里把东西拿出来递给陆鹤飞:“你试试,看喜不喜欢?”陆鹤飞一看,没先到是条围巾。
话说起来,王寅曾经送给过他许多东西,多是些奢侈品,即便陆鹤飞是个男人,王寅也会送他珠宝首饰之类的。但是他从未像这次一样送给陆鹤飞一条普普通通的围巾。
陆鹤飞问:“怎么买这个?”
“冷啊。”王寅说,“围围巾暖和。”
陆鹤飞笑了笑,说:“我穿这衣服也试不出来,你等我换一身。”他不管家里热,换了身整齐的衣服,连大衣都套上了,把围巾在脖子上一围,盖住了一点下巴,显得整个人都温暖了许多。
王寅围着他看了半天,满意的点评说:“好看。”
陆鹤飞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王寅说:“生分。”
陆鹤飞拉着王寅说:“今儿晚上你就别走了吧。”
“行,我跟王辰说一声儿。”王寅看着陆鹤飞,补充说,“我总不能让他觉得我又在外面喝大了吧,叫家人担心可不好。”
陆鹤飞搂上了王寅,问他:“那你以后会这样告诉我么?”
“会。”王寅捏了捏陆鹤飞的脸,“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