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宋子锦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没听说过?”
“前几年拍戏从马背上跌过下来, 左腿骨折了。”
“啊!”宋子锦恍然大悟, “所以那时候你在新疆跟我说骑马容易出意外,就因为这个?”
“差不多。”
周洺盛不可否置, 见她嘴唇泛白,才想起她躺了几个小时滴水未进,起身从饮水机接了点温水。
桶装水是满的,今天新换的。
宋子锦脑部刚受过伤,况且脚被吊着,不方便起身,周洺盛在柜子翻找了一下,果然在第二个抽屉找到吸管,拿去用水冲了冲,才插进水杯小心将水喂给她。
宋子锦嘴唇微动,喝了几口,将吸管吐出来,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才道:“你是左腿骨折,我是右腿,那不是很有默契?一人一半。”
“这种默契不要也罢。”周洺盛撇嘴,对她的话很不赞同。
宋子锦嘿嘿地笑着,对他招招手,在他将头低下时,手指揉开他皱着的眉头:“你放松点,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周洺盛将她的手拽住,送到嘴边亲了亲,“还好没事。”
“恩。”宋子锦点着头,也忘了自己头还昏着,结果一时用力过猛,眼前一阵阵发黑。
周洺盛见到她突然变难受的表情,一颗心猛地提起,扶住她的头,让她不要继续乱动,“你轻微脑震荡,不要乱动脑袋。”
“怎么一撞都能撞得出这么多毛病来?”宋子锦虚弱着声音开口,紧闭着眼,一点点缓解刚才点头给自己带来的后遗症。
周洺盛怜惜地摸着她的头发,“少说点话,注意休息。”
医嘱还是要谨记在心。
宋子锦没接话,身侧握住他的手,还在平息着头晕的感觉,良久才重新睁开眨眨眼,反驳道:“我一直在躺着,已经是很注意休息了。”
“狡辩,没见过哪个病人刚醒来就你这么多话的。”
“我身体素质好啊,”宋子锦笑眯眯地看着他,“所以很快就能好起来。”
“傻。”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
只是见她这么快恢复活力,心里压着的一块小石头倒是彻底松开。睨了眼她的右腿,白色纱布底下包裹着厚重的石膏。
宋子锦注意到他的视线,扯了扯他的手臂,岔开他的注意力:“严姐那边知道吗?”
经她这么一说,周洺盛才想起黎黎临走前交代给他的事,“知道,不过还没对外发出声明,一切等你醒来再说。”
“咦?发声明?所以我出事的原因查到了?”
当时原本一切顺利的,只是钢丝突然就歪到了一边,也没刮风,只能是人为或者是设备问题。
周洺盛一顿,想到下午接到的那个电话,对于其中的乌龙也很无奈:“武打人员往前放绳的时候,其中有一个绊了一下,把后面的人也影响了。”
“啊?”宋子锦惊讶得张大嘴,显然是完全没想过还能因为这种原因。
明明受害者是自己,可莫名却觉得好笑。
周洺盛也想起自己听到这个原因时哭笑不得的心情,摸摸她脸,“只是可怜我们家阿锦了。”
“我们家阿锦”,满是叹息的语气,却听得她脸红发热。
宋子锦眼神飘忽,就是没好意思看他。
周洺盛也看出来她的不自在,失笑,谅她是病人也没逗她,“黎黎有拿了粥过来,你要吃吗?”
她这一整天只吃了早餐,早该饿了,只不过周洺盛联想到自己当初的情况,觉得她估计也是没胃口。
果不其然,宋子锦一听到他的话就皱起眉:“不要,不想吃东西。”
“嗯,”周洺盛也不强迫她,“那明天早上你好点了我再出去买。”
“好诶。”宋子锦露齿笑笑,对于周洺盛没硬逼吃东西很意外也很开心,大概是因为脑震荡的原因,她现在有些反胃,就算是吃了,估摸着也会吐出来。
瞧她一脸满足,周洺盛摇摇头,余光瞥见她眼角有倦意,捏了捏她的手指,“累了?”
“有点。”宋子锦老实承认。
会累也正常,受了伤刚醒来就说这么多话,耗费体力。
周洺盛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睡吧,我陪着你。”
宋子锦弯了弯眼睛,伸出手在他手心挠挠,又自觉缩回被被窝里,才阖上眼皮。
没过十分钟,床上的人就已经完全进去睡眠状态。
周洺盛不自觉笑笑,起身出门电话通知严糯,回来后继续帮宋子锦收拾着这几天需要的东西。
是夜,万籁俱寂。
白天两人都受到不小的惊吓,晚上也没睡得很沉。
周洺盛躺在沙发上,长腿搭着扶手,上半身只有简单的一件外套披着。九月末已经是凉秋,夜晚的温度偏低,他缩了缩身子,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半睡半醒间听到有啜泣声,一下子被惊醒。
周洺盛连忙坐起将外套扔在身后,大步走到宋子锦身边。
素静的脸上早就布满泪痕,他弯腰轻拍着她的胸膛小声哄着,周洺盛以为她是做了噩梦,却见她眼泪愈发止不住,嘴巴在呢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