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孩子啊,妈妈听不懂你说的那些,但是,妈妈就是觉得,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错过了江夏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这一辈子都再没有机会了。”
陈光微微愣了愣神,随即笑笑,“可能吧。”
到底最了解他的人,还是他的妈妈。
他说了这么多,本是为了说服王美芸,可又何尝不是在说服他自己。但是,那么多的话说来说去,还是被王美芸的一句话给点破了。
他眼前有出现了刚刚走廊里江夏与盛怀仁相拥的亲昵画面,这一刻终于真实的体会到了心里的一种滋味,酸的。
曾经只对他一个人撒娇的姑娘,现在不是他的了。
曾经只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姑娘,现在不属于他了。
他是晨光,她是江夏,可现在他们毫无关系了。
他们分手之后,竟然是伤心欲绝的她先一步找到了幸福。
究竟是时间不等人,还是青春太绝情。
夏梦青在病房里坐立不安,后来干脆用一个监考老师看作弊学生的眼神使劲的瞪胡成。胡成果然经不起那个眼神的摧残,转过了头去。
夏梦青手指敲打着茶几,语声犀利,“小胡,你实话跟我说,你们老总到底是谁?”
胡成被问得有些紧张,赔笑道:“夏老师,您就别问我了,我也是个打工的,老板的命令不能违背的。”
夏梦青看胡成为难的表情,眼神里的疑惑又多了几分,“小胡,那我不问你是谁,咱们来个判断题,我问你一个人名,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就行了。”
胡成摆手,“夏老师,我真不能回答您,您就行行好,实在不行等一会儿江夏回来了问她吧。”
夏梦青直接道:“你老板是不是盛怀仁?”
胡成微张着嘴,挣扎了好半天还是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夏梦青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胡成道:“夏老师,我们这里有专门的护士负责邵阳的看护,您也不用一直守在这了,这都期末了,不要耽误了班上学生的复习。”
刚掏出电话,就看到王准走过来,“江小姐已经回单位了,我来送夏老师回学校。”
夏梦青又看看王准,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胡成赔笑着,“夏老师,那就让我们公司的司机送您回学校吧,您要是什么时候想来看邵阳同学,就给我打个电话,我派车去接您过来。”
态度这么客气,夏梦青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只好悻悻的跟王准下了楼上了车,一路无话回到了学校。王准停了车,还先下车去帮夏梦青开了车门,然后从后备箱抱了一个大盒子出来,“我们总裁听说您班上的投影仪坏了,就叫我拿了一个新的,正好给您装上。”
夏梦青愣了,“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王准没有说话,抱着箱子跟夏梦青一直走进教学楼。
夏梦青还是觉得不舒服,便故意道:“你回去告诉你们总裁,别没事儿跟我耍这种心眼儿,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他有本事把我们全楼的投影仪都换成新的,只换我们一个班的,做给谁看呢?”
王准没说话,默默的把投影仪装好,便礼貌的离开了。
夏梦青下午上完了课还是觉得不自在,那个新的投影仪很好用,班里学生都在问是不是老师的哪个学生发达了赞助的,夏梦青便无奈笑道:“我哪有那么好命,教出来的学生没那么有出息,所以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好好学习,将来也让我荣耀一把。”
不成想走廊里一阵骚动,她从教室窗子望过去,就看见王准身后跟了好些个人,每个人都西装笔挺的,手上都抱着一个箱子,校长满面笑容的走过来,“夏老师,你可给咱们学校请来一位大财神啊!”
☆、第61章
粱胥年推开办公室的门带进了一阵风,甩手将那份计划书摔在盛庄恒的办公桌上,“盛总,你要是再一意孤行,这个副总我不做了。”
盛庄恒挑挑嘴角,“别一进门就这么大气性,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我好歹也是你的领导。”
粱胥年面无表情,“你是领导,这个公司是你做主,所以这事你想做就去做吧,但是别扯上我!”
盛庄恒不说话,目光里带着几分嘲讽,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粱胥年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我干嘛?”
盛庄恒笑笑,“你是不是最近情路又不顺了?怎么,那个小白脸这么快就腻歪了?我以为他至少还能蹦跶一阵子呢。啧啧,你可真绝情。”
粱胥年气得心口发闷,冷眉道:“盛总,我在跟你谈公事。”
盛庄恒却笑意更深,仿佛已经知道自己道中了她的心思,于是笑道:“行了胥年,你现在这样硬撑着真没什么意思,不前不后,不进不退,就卡在这么个地方浪费生命干嘛啊?要么,就进一步,跟你的小白脸尽情快活,甭管别人怎么说。要么就干脆退出来,继续做你的高冷粱胥年,反正你又不是没孤独过。”
粱胥年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指甲,手指捏在一处,也不知道在跟什么较劲。
盛庄恒站起身,走到粱胥年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捏在一起的手指上,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指。
“我有时候真是庆幸我不是盛怀仁,跟你这么个拧巴的女人过十年,想想简直是人间炼狱。哎你看人家新找的那个小女孩,多好啊!清纯,乖巧,跟只小猫似的,哪个男的看了不想抱抱亲亲。你再看看你,就会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跟自己较劲儿,你捏手指捏的再大力气,别人也感觉不到,不痛不痒的,何必啊?”
粱胥年猛地甩开了盛庄恒的手,自己也一个踉跄,“你别碰我!”
盛庄恒摇摇头,“你看你,你看你,你摆这个姿态给谁看呢?他盛怀仁知道吗?在乎吗?你也不想想你在公司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你有一天是真把我当年的领导上级看过吗?我又哪次对你真发过脾气?我有你这么个副总在,这ceo当得有多憋屈你知道吗?”
粱胥年目光凛冽,“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多可怜,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大可以开了我,马上,现在!”
盛庄恒又是摇头,“你看,无论我对你说什么你都是这个态度。我说这些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明白,谁是真心对你好的,你得自己弄弄明白。前几天陈光那老妈来咱们公司又是哭闹又是下跪的,你觉得这事儿是谁给你压下去的?我说过你的一句不是吗?”
粱胥年咬咬嘴唇,“盛总,你对我的包容我很感激,不过这不能成为我帮你图谋不轨的理由。”
盛庄恒笑笑,“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图谋不轨啊?我也是盛家人,虽然不合法过一阵子,可现在早就跟盛怀仁一样身份了。他老爷子表面上搞得公平公正公开的把公司分了两半,可实际上偏心谁你还不清楚吗?”
他又走近了粱胥年,手按在她肩头,接着说:“咱们华锦创办初期有多难你也不是不清楚,虽然现在表面看着跟华年不分伯仲,可这根基这实质跟华年有多大差距你不知道吗?凭什么他盛怀仁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接手华年,三年就创收十个亿,我就得拿着分出来的那半杯羹自己白手起家啊?就因为他是大房生的?”
粱胥年道:“你妈妈把他妈妈和宋玉婷赶出了盛家,难道还不应该有点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