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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到达学校，韦依解开安全带，回头跟他说，“我到了。”

“嗯。”方昱泽直接把车子熄了火，看向她，“等一下。”

他侧身从后座上够着一个精致的金色包装礼盒，递给她。

韦依微愣，迟钝看着他。

他看她一眼，把盒子塞到她怀里，下巴点点盒子，“看看。”

韦依反应过来，心里意外而惊喜，笑了下。

她低头拆开看，黑色丝绒上，八支口红装成一排。

“天！”她都傻眼了，再次看向他，“怎么这么多？”

“不知道你适合什么颜色。”他清了下嗓子，“所以把这个款式的八个色号都买了下来。”

突然收到礼物，韦依开心不得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欢喜的笑笑，最后汇成一句话，“谢谢。”

“拿什么谢？”

“啊？”

他挑挑眉。

她抿唇低头，把盒子重新盖好。

“问你话呢？”他碰碰她胳膊。

韦依摸着手里的盒子，小声咕哝：“你想怎么谢哦？”

他忽然身子倾斜过来，韦依感受到他靠近时压下来的暗影，立即抬头。

他黑黑的眼珠定定的望着她，她亦直直的回视着他。

他看她半响，忽地勾唇，带着一点邪气，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你知道男人送女人口红是什么意思吗？”

韦依心口砰地一下，陡然呼吸一滞。

安静了三秒。

“嗯？”他催促，“说话。”

她脑子高速转动，想了下，小声说：“我是女生。”

她是女生不是女人。

方昱泽：......................

这天没法聊了。

方昱泽清咳了下，“行，你是女生。那你知道男生送女生口红什么意思么？”

她紧抿着嘴唇看着他，摇摇头。

“韦依。”他轻声唤她。

她手指紧张的抠着自己的裙子，“嗯？”

他低眸看看她粉嫩的唇，又滑进她的眼睛里，问，“你跟我故意装是吧？”

“......我”她不承认，“没装。”

他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下。

他又问，“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她脸烧到了耳朵根，慢慢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低声催促，“说话。”

她轻轻点了下头。

他满意的勾勾唇，又说：“我们已经高中毕业了，韦依。”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再次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

“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么？”

她提起一口气，心里砰砰直跳。她突然间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眼眶酸涩，怔怔的盯住他漆黑的眼珠。竟然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动。

“嗯？”他又问，“记得么？”

她眨了下眼睛，眨去眼睛的水雾，开口时声音有了些微颤，“记得的。”

她说过，等毕业了，就跟他谈恋爱。

他依然冷静而平定的看着她，问：“我现在是你什么？”

韦依心一撞，心跳已经紊乱，深深吸了口气平复。

他安静的看着她，等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