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的消失,就像他的出现一样。
……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走。
她终于跟吴子行交代了,说了席越认识林渊的事。
约在离她现在公司不远处的茶馆,那晚她和席越坐在这里喝茶吃东西。
“反正就是这样,你也见过一面,那次,你帮我搬家那次,”楚爱甜在空中比划着,“席越还突然出现,说要帮我找工作的时候,你忘了?那张脸,你有没有印象,在哪里看过?”
吴子行点了一壶龙井,顺着她的话仔细想了想:“没有。”
他想得很快,答得也很实诚。如果不盯着细看,那握着壶把的手微抖只是个一闪即逝的动作。
楚爱甜长吐出一口气,满腹疑惑:“他到底怎么认识渊哥的,你说要是部队的人,你也不可能不认识啊。这么大个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嘀咕着:“想告诉他他说的是对的来着。”
“他应该会知道的。”
吴子行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你说的,他这么了解你,还有……林渊的话,总会知道的。”
“是这样吗。”楚爱甜将信将疑,一看是茶杯,顿时皱眉了:“他家的咖啡比较好喝。”
吴子行:“这里是茶馆。”
楚爱甜:“好吧。上次席越就点的咖啡嘛。”
“对了,还要再问你个事。”楚爱甜敲了敲桌子:“褚望秦死都不跟我说,你们俩查出来林叔叔存的什么私人财产了?”
“是存在瑞银吗?”
吴子行笑得很淡:“私人财产……什么私人财产啊。”
唬人的东西,骗了那林家多少外戚。
看着楚爱甜离开的时候,吴子行招来服务员叫来了一杯咖啡,冰美式无糖无奶,抽掉吸管一饮而尽。
茶馆里点翻牌率最低的,是他的爱好。
席越是谁……吴子行心想,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比谁都清楚。
但,也仅限于此了。
楚爱甜回公司的时候,走路都有点s形,飘得慌。
明明吴子行说话没有什么修饰,甚至都没有太多的语气感情,总是平铺直叙,冷感地好像和他没任何关系。
之前和林家做邻居,看不出来林叔叔温和淡然底下竟然这么,这么……
楚爱甜实在找不到形容词描绘自己复杂的心情。
还投了保。为一个可能永远都找不来的人,为收养的林渊。
她心绪复杂地想事,眼神落到写字楼外的银灰色轿跑上好几次,都没有意识到那是谁。
当然,也有车主背对着她的原因。
这个时段正是一两点,进进出出吃午饭的上班族非常多,频频回头看那辆车的多是男性,疯狂往车旁的人身上瞟的多是女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进她耳膜。
“我靠,那帅比是谁啊?从来没见过啊。”
“神tm没见过,你们娱乐部之前不是写过他的稿吗,上次还满城风雨地登报求爱来着,褚家的小少爷?”
“对对,他怎么跑我们这来了?不会是寻仇的吧?”
“……姐,寻仇也太晚了点吧?都过了个把月才反应过来吗?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楚爱甜没过耳地听着,但下意识觉得不对,抬头仔细看了看,被光线拢着的那人除了褚望秦还能是谁?
她在走过去打个招呼和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之间权衡了几秒。
褚望秦却像心有所感一样,本来是面朝着大楼的旋转门,此时忽然福至心灵地回了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
他向楚爱甜招了招手,唇角微微一勾。
楚爱甜在许多好奇的目光底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之前瞎诌的重名,这谎到现在还没给戳破呢。一定要在今天吗??
“走了楚楚,办点事。”
褚望秦绕到驾驶座那一边,朝她又挥了挥手:“来。”
楚爱甜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步伐快得几乎相当于正常人小跑的速度。
上车后,她系好安全带立刻往下错了错身子,轻咳了咳:“喂,你能把车顶合上不。”
褚望秦本来都要发动了,听她小声说了句什么,又俯身过去:“嗯?”
楚爱甜绝望地推开他的脸,感觉到一道道视线都快把她灼瞎了:“你,别废话了,快走吧。”
飞驰在路上的车追着风跑,她开了一点窗户,感觉到扑在脸上的凉风,因为穿得多,没觉得有多冷,反而觉得舒服。
“听说,那个保险箱里装着你的……”
“你这几天那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