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啰嗦嗦一大堆,听得他头疼,啪地甩出折子,吼道:
“谢兴!朕看你这京官是做腻了!说需从百里外运,你信,说石料贵,你也信!查过吗?看过是什么石料吗?随随便便两千万两送出去,建了个造价不足八百万两的小拱桥,当朕的银子是天上飘来的!”
谢大人的脸色,顿时比气血不足的男人还要白上几分。
“臣……臣……”
当初那明细写得详尽,恭维的话洋洋洒洒,脑子一热,懒得查证,就批了。
寻思着两千万两,说少不少,说多且不算多。
“若不是念在未贪一分,早上去你府里的,就该是大理寺的人了!咳咳……”
余公公赶紧递上参茶,他接过抿了口,恼色未消:
“捡起折子,滚!”
谢兴抖抖索索站回右侧。
左侧那两位逃过一劫的官员,面露幸灾乐祸。
好在补救及时,这圣上久卧病榻,缺乏耐心,脾性暴躁,较之往日凶残得多。
据受过训斥的同僚们透露,唯有一种机遇能拯救水深火热中的他们,那便是……
“皇上,该歇息了。”
清凌凌的嗓音响起。
齐齐偏头望去,姿容姣美的女子倚着石屏而立,唇角噙笑,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
果然,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男人,下一刻柔情似水。
“好。”他弯了弯眸子,语气轻得判若两人,仿佛风中扶柳般虚弱。
继而对群臣随意的摆摆手:“尔等明日巳时之前呈上处理办法,否则……自个儿去大理寺报道罢。”